“盛老板是外地人,肯接手你的倉庫。說實話,我去見過你那倉庫,三千兩就跟買了塊地皮差不多,他要拆了重建,費時費力,他還要擔著得罪那位貴人的風險,我都覺得他是個傻子,去找別的貨艙不是更快更方便?”
石姓老板閉著眼睛不聽,就連咳嗽都是閉著眼睛的。
顯然,在壓價這一塊是沒有余地了。
姚青凌也沉默了。
盛大河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。
他在京城是生人,若有其他老板肯賣倉庫,他早就撇下這家換其他人了,還用拖到現在嗎?
過了會兒,青凌突然輕咳一聲,問:“聽說,石老板打算去江南做買賣?”
男人睜開眼,點了點頭:“江南富庶,做買賣更成熟,我覺得是個機會。”
青凌道:“不瞞你說,我是開南北貨鋪子的,正需要更多的好物。若石老板信任,我與盛老板,想和石老板再談合作。”
“石老板在京城打拼,是想在這兒賣貨,可惜沒有成功。我想您對這兒,一定是有遺憾的。如今有了我這個售貨渠道,不還是一樣嗎?”
男人靜靜地看著,心里盤算著。
青凌道:“盛老板不止是做倉庫,他應該也與你說過,他要做漕運。他的貨船去江南,將石老板的貨送來京城,這不就是從進貨、運貨,到終端的售貨都打通了嗎?”
“所以我覺得,我們三個合作,非常合適。您覺得呢?”
男人動心了。
青凌又談了倉庫的重新定價,兩千兩銀子成交,但盛大河運輸石老板的貨物時,只能收八成運費,三年期限滿后再談。
“……盛老板,運費不便宜,您找其他貨船運輸,肯定不是這個價。而且最后的貨誰接盤,也沒著落。可現在,這筆生意可以滿足你的所有期待,為何不做成呢?”
藺拾淵在一邊瞧著姚青凌用三寸不爛之舌跟人談判。
她的聲音,她的模樣,每一樣都是生動的。
眼睛里有光彩,情緒中都是帶著向上的期待。
就像她所說的,她和離,是為了自己而活。
“你看什么呢?”姚青凌談判結束,讓何茵給石老板瞧瞧身子,轉頭就看到藺拾淵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藺拾淵被抓了個正著,不自在地咳了一聲:“沒什么,無聊,等著。”
盛大河的目光來來回回在兩人身上掃。
嘖,男人最了解男人。
男人盯著一個女人看,能看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