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開門,清洌的目光環視一圈,最后定在窗邊的檀木椅子上。
輕輕地走過去在椅背上捏起一縷發絲,恰有微風吹過,那纖細的發絲隨風掃過鼻尖,帶起一陣極輕極癢的觸感,像是一聲無聲的呢喃。
而那香味似薔薇又似桂花,鮮中帶甜,甜中帶澀,澀中又帶著繞。
纏纏繞繞,讓人心慌。
是她。
她來過。
……
笠日一大早,一夜好眠的孟南枝便讓沈硯修帶著精心備好的厚禮去了謝家。
但還沒到一刻鐘,沈硯修帶著禮又回來了,興致勃勃地邀母親去踏青。
孟南枝抬頭看了眼窗外炙熱的太陽,覺得她不在的這些年,長子缺乏教導,導致腦子可能有點空空。
便是問道:“不是說讓你去謝家登門道謝嗎?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!?/p>
沈硯修道:“將軍不在家,我出門看到他騎著馬出城了,說是去緝拿要犯,還不知今日能不能回來?!?/p>
孟南枝點頭,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道:“昨晚你宛清姨說你護著林婉柔的孩子是怎么回事?你有什么地方惹得你宛清姨不快了?”
若沒有,依宛清姐的脾性,不會專門提上這一句。
定是沈硯修護林婉柔的女兒,護得厲害。
沈硯修不敢看母親的眼睛,轉向一邊道:“就有一次出去玩,宛清姨家的陳姑娘說了兩句箏妹的不好,我幫箏妹說了兩句?!?/p>
箏妹?
想到這兩日,林婉柔反復提到修兒的心上人,孟南枝心中一突。
這么早就有感情了?
又想到昨日在侯府碰到的陸箏箏,她抬眼看向長子:“修兒,你與明家女退婚可是有了心上人?”
沈硯修正準備給她續茶的手頓了一下,耳根子瞬間泛紅,有些結巴的道:“沒,母親,你說什么呢。”
孟南枝對自己的兒子何等了解,一看他那閃躲的神態,心里便已有了數,卻只當不知,“既然你沒心上人,明家又沒有什么錯,反倒是因為那惡奴的肆意傳播對明家造成了傷害,你便同我去給明家道歉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