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勐拉干啥?”龍楚雄揉著餓扁的肚子,低聲發問道,“那兒有好吃的東西不?”
“去那邊自然是為了找買家?!贝缥纳降穆曇衾飵е唤z疲憊,卻又透著股不甘,“雖然丟了滇王印和金玉衣,但我還有別的寶貝,咱們總能有機會東山再起,我可不甘心就此乖乖認輸?!?/p>
寸文山望著前方的水面,眼神里閃過復雜的情緒,失落與不甘,還有一絲對未來的期許。
沐孟蓮靠在船舷上,閉目養神,肩膀的傷口還隱隱作痛,但她沒吭聲,只是默默聽著寸文山的安排。因為這一路上經歷了如此多事,她早已沒了當初的沖動,只想著能平安到達目的地。
“大伙都累了,歇會兒吧?!贝缥纳綋]了揮手,示意大家休息,此刻的心情也很復雜。
段景宏確實累壞了,剛才的打斗雖然是演給警方看,但也耗費了不少體力,渾身酸痛,腿上的傷口更是火辣辣地疼。隨后,段景宏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躺下,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。睡夢中的段景宏仿佛又回到了聚寶齋的天井,小馬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朝他走來,臉上還帶著憨厚的笑容。
寸文山看著熟睡的段景宏,眼神漸漸柔和下來。他知道段景宏剛才在打斗中是真的下了功夫,為了掩護他們逃脫,還受了不少傷。雖然丟了滇王印和金玉衣讓他心疼到像被刀割一樣,但他發自內心越來越欣賞這個小伙子了。
段景宏不僅身手好,腦子靈活,而且夠義氣,是個可以讓人信任的好小伙。
“這小子,是一個好苗子?!贝缥纳降吐曌哉Z,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。
又是兩個小時悄然而過,市公安局的會議室內,日光燈管嗡嗡作響,映得墻上“嚴厲打擊文物犯罪”的紅色標語格外醒目。長條會議桌被擦到锃亮,除了居中擺放的滇王印和金玉衣,兩側還整整齊齊碼著十幾個證物袋。這里面裝著從老磚窯起獲的青銅器碎片、瓷片殘件,連最不起眼的那枚宋代銅錢,都用特制軟紙包著,標簽上則寫著“窯區東墻三號坑出土”。
王保山正用絨布擦拭投影儀鏡頭,鏡片反射的光斑在白墻上晃悠。
“哐當”一聲,技術科的小李抱著個鐵皮箱進來,里面碼著剛沖洗好的照片:“王隊,磚窯的現場照洗出來了,您瞅瞅這規模!”
照片里,警員們正踩著腳手架往窯洞頂部鋪防水布,底下的木箱堆到像座小山,最上面那箱露出半只青花梅瓶的瓶口,在閃光燈下泛著幽光。
“王隊,局長來了!”門口的警員突然立正,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里格外響亮。
眾人齊刷刷轉頭,只見局長穿著洗到發白的白襯衫,袖口卷到肘部,大步流星地走進來。
局長剛從省廳匯報回來,公文包上還沾著火車站的煤煙子,卻一眼就盯住了桌上的滇王印:“好家伙!這就是那枚滇王印?比檔案照片上精神多了!”
“局長,不光是這個,還有不少別的收獲。”王保山掀開旁邊的證物袋,主動進行了講解,“從老磚窯起獲的文物清點完了,經過初步鑒定有七十多件,其中三級以上文物就有十二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