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腕間的傷痕相對,幾乎刺傷了棠鯉的眼睛。
他是太子,又武功高強,誰敢用麻繩捆他?
宗越塵神情僵冷,不動聲色地將人拉入懷中,轉移她的注意力。
“怎么來了?”
“想問問殿下,是誰抓了我?!?/p>
棠鯉聲音平靜。
連她自己都沒想到,在窺破天大的秘密后,她竟還能保持冷靜。
宗越塵不知她是否猜到什么,卻又不好直問。
“良妃謀害皇室血脈,罪大惡極,被判誅九族,她母族抓你,是想威脅孤替他們留住最后的血脈。”
“殿下答應了?”
“不曾?!?/p>
“那殿下怎么找到我的?”
氣氛陷入沉凝。
宗越塵淡道:“嚴刑逼供,審出來的?!?/p>
撒謊。
她在水中,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,可無論如何,這段時間絕不會太久,否則她早斷氣了。
除非,他一開始就知道她在水里,而后命人直奔水中搜查。
他是怎么知道的?
他是不是能與她‘感同身受’?
霎時間,棠鯉心亂如麻。
她不敢讓宗越塵瞧出,死死壓住狂跳的心臟,轉移話題:“我在殿下身上聞到了血腥味,殿下受傷了?”
“皇叔痛失孫輩,雷霆大怒,在御書大發脾氣,孤被幾個蠢貨牽連,受了一點小傷,無大礙。”
他的話變多了。
雖然在她面前,他一向不寡言。
可他語速也比尋常時快了兩分。
這不正常。
很不正常。
他從來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樣,哪怕在床榻間最激動時,語調也是懶懶散散的。
他在心虛。
他在心虛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