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長蘅抬眸看他,并未接茬。
“鎮王中毒了,命不久矣?!彼f。
季長蘅一臉警惕。
“你若是能救得了鎮王,還愁沒有資本跟一個冒牌貨抗衡?”男人嗤笑:“科舉舞弊的那件衣裳是小王爺親手準備的,難道不生氣?”
看向來人,季長蘅的怒火果然是被挑起來了:“鎮王的毒,是你下的?”
“一半一半吧?!?/p>
“為何?”
“鎮王府不亂起來,鎮王手上的兵權怎么能露出水面?”
說罷,來人站起身,舉起了三炷香朝著棺木方向拜了拜:“在撫州那三年,季家收留我,我心存感激,只是沒有想到前腳剛走,姬郢竟上門打斷了她的脊骨,害她活活疼死?!?/p>
他轉過身,映襯著月色看向季長蘅:“小公主能為了姬郢做到這個地步,還敢躲躲藏藏,你就不想把這層遮羞布給扯下來?”
不管旁人怎么說,季長蘅始終堅信他們兩個之間不清白。
遮掩再好,也改變不了姬郢的心思。
季長蘅聽聞樂晏生死難料時,始終懸著一顆心,日日替她祈禱,確定人沒事后,狠狠的松了口氣。
“你祖母季老夫人明知季家要有難,卻避而遠之,她的話不能輕易相信,季長蘅,你別忘了自己的抱負,科舉中榜,要做百官之首,是那個野種親手折斷了你的翅膀,讓你痛不欲生。”
“夠了!”
打斷話,季長蘅的臉色變得鐵青。
“找個理由將你母親和季紫菱離開京城,你將無后顧之憂?!眮砣苏f完,轉身離開轉眼間消失不見。
夜色寂寥,冷風刮過,季長蘅想起了前幾日季老夫人的話:“郢王府派人找到我,詢問云王嫡次子姬長宜的下落,我見過他的畫像了,他曾住在季家三年,長蘅,王府既能查到線索,已是給了極大的顏面了,別再執迷不悟。”
難怪,姬郢忽然突然找到季家發難。
原來是借機引人出現。
姬長宜……云王府僅存的血脈,如今的疆神,這些年被太子追殺,一路躲躲藏藏,三年前季長蘅意外救過他。
當時他并不知姬長宜的真實身份。
他傷勢好了之后才主動坦白身份,這些年,其實一直都潛伏在季家附近,兩人亦師亦友,季長蘅也一直都知道姬長宜的心思。
也是姬長宜引他和姬虞南相見。
“事若成,區區一個公主,賞你又如何?”姬長宜的話始終在季長蘅耳邊環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