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這話可不興說,妹妹心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姐姐平安健康,豈會期待此等豬狗不如之事?”
說罷,她纖手覆眼抹淚,肩膀微微聳動抽噎。
“姐姐這般的話,倒是寒了妹妹的心,既然姐姐厭倦了妹妹,妹妹不如就此回了那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家去。”
說著,就跟沈聽眠要趕她走似的,作勢要離去,要不是她的婢女念珠拉住了她,她根本就不稀罕侯府的榮華富貴。
倒是演得惟妙惟肖,怪不得前世沈聽眠總是被她哄騙。
無論她犯了什么錯,只要她哭喊著要回自己家時,便心疼她的身世,無論犯了何事都輕輕揭過。
沈聽眠微不可察地冷笑一聲。
念珠被她所感,在旁邊也跟著傷感起來,象征性地抹了兩滴淚,語氣倒是強硬:
“大小姐,二小姐好意前來探望大小姐,何錯之有?大小姐為何咄咄逼人,要將二小姐趕出府去?”
“大小姐這般霸道無理,侯爺泉下有知,定會罪怪大小姐隨意苛責二小姐!”
“二小姐父親救過侯爺的命,大小姐沒資格趕二小姐走!”
沈聽眠淡淡的看了念珠一眼,這丫頭倒是忠心,只是她怕是忘了自己是誰的丫鬟,賣身契又在何人手中了。
李茱萸嗔怪地看了念珠一眼:
“念珠,你休要胡說八道,姐姐待我自是極好的,哪里有你說的那般惡毒?”
“只是我待在侯府終究是礙了姐姐的眼,姐姐趕我走是遲早的事,等著被人羞辱,還不如現在就體面離去。”
嘴上雖說著要離開,但身子卻不曾挪動半分。
李茱萸隨即又給沈聽眠磕了幾個頭:“多謝侯府這幾年的收留之恩……”
她說了很多感激的話,心中卻為沈聽眠為何遲遲不挽留自己而納悶。
看著她越發著急的模樣,沈聽眠看完了戲,嗤笑一聲,終是開口:
“妹妹說的哪里話,姐姐方才不過是戲言,而且我也沒說讓你離府之事,妹妹怎的又提出要離府?想來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我們姐妹的關系。”
“方才念珠倒是伶牙俐齒地責怪我,想必在妹妹耳根子底下,定說了不少挑撥離間之話。”
“侯府,留不得奸猾之人。來人啊,給我把念珠拖下去,杖責五十!”
她語調平緩,聲音不高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,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。
李茱萸還未反應過來,喊著求小姐饒命的念珠便被人拖了下去,待她反應過來時,院中已傳來打板子的聲音了。
“姐姐,五十杖會要了她的命,她雖有過,但罪不至死……”
李茱萸想要為念珠求情,沈聽眠卻打斷她的話:
“一個奴婢罷了,妹妹未免太過重視了,莫非是她知道妹妹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,妹妹想保她?”
她怎的會這般想?
李茱萸心虛地看了一眼門口,心酸地笑了笑:“妹妹所有的事情,姐姐都知曉,哪里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