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出去!”
內(nèi)間的床上傳來年牧歸的低吼。
許昭邁出的腳停在空中,毛絨便鞋尖尖上綴的珍珠鏈子晃來晃去,顫顫巍巍。
床上的人似乎翻了個身,里面?zhèn)鞒隽吮蛔痈O窸窣窣的聲音。
在空中定了一會,許昭的毛絨鞋子輕輕落地,繼續(xù)朝前邁了幾步。
“本王說了,不要人伺候。”
床上的人聲音低沉,許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不過既然來了,就沒有半路回去的道理。
他咬住嘴唇,放低呼吸,悄悄地掀開了內(nèi)間的簾子。
床上的深黃色床幔都放了下來,旁邊燈架上燃著一盞燈,燈焰靜悄悄地晃著。
許昭盯著床幔,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,撲通撲通的。
呼——
伸手去掀床幔,還沒碰到,床上的人又說話了。
開口便叫,阿奴。
“阿奴,本王說過,不準(zhǔn)你再進我的院子,”年牧歸聲音淡淡的,許昭甚至聽出了點寒意,“本王的傷無礙,你且回去,若再靠近,休怪我不認(rèn)這門表親。”
許昭心想,這是把自己當(dāng)成表少爺年宜了,原來他還有個小名啊。
阿奴,阿奴,叫得還挺親切。
小爺還是小昭呢!
許昭深吸一口氣,下定決心,手碰到了床幔。
輕輕掀開一條縫。
年牧歸正面朝里躺在床上,身上蓋了床厚被子,眼睛緊緊閉著。
床幔里是濃濃的藥味,仔細(xì)一聞,還有點血腥味。
許昭咽了咽口水,抓住年牧歸搭在床尾的被子角,伏身把腦袋鉆了進去。
年牧歸像是被針扎了一樣,猛地坐起身,伸手掐住了許昭的脖子。
“王爺,”許昭拍拍掐在脖子上那只青筋暴起的手,“是我,許珍珠。”
年牧歸慢慢睜開眼,看清是許昭,眉頭微微蹙起,“本王說過,不準(zhǔn)人進來伺候。”
他松開手,低頭看了眼肩膀。
剛才猛地一使勁,傷口又滲了點血,他在傷口處按了按,扯過褻衣領(lǐng)子蓋住了。
許昭看著年牧歸肩膀上裹著的紗布,目光移到紗布下裸露出緊實的xiong口,又趕緊收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