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筆筒里挑一只順眼的筆,蹭點兒年牧歸磨好的墨水,開始在紙上亂涂亂畫。
突然便有點家長包餃子時,為了不叫小朋友搗亂,拽一塊面團給他玩的感覺。
許昭在紙上寫幾筆,便抬頭看看年牧歸。
年牧歸認真起來很不一樣,比平時還要嚴肅許多,眉頭微微皺著,不知道在看哪個官員的折子。
當攝政王好像很忙的樣子,每天有一堆事情要處理,怪不得脾氣不好呢。
年牧歸鼻子真的好挺啊,像雕塑,下巴也是。
睫毛垂下來的時候真嚇人,眼眶深邃得看不清眼神,也不知道什么折子叫他這么生氣。
他臉頰上有一顆痣啊,以前倒是沒發現,挺好看的。
是黑痣還是紅痣呢?
“我臉上有字?”年牧歸掀開眼皮,問道。
許昭嚇得一個激靈,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,已經身體前傾湊過去了。
他眨眨眼睛,不敢動,“有,有一顆。”
年牧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,“有什么?”
“痣啊,”許昭伸出手,在年牧歸臉頰上點了一下,“這里,一顆痣,黑的。”
“痣?”年牧歸無奈笑笑,“我說的是字。”
“啊,”許昭一窘,“那沒有,沒有。”
正要坐回去,手腕被年牧歸抓住了。
“干嘛?”許昭問。
年牧歸站起來一使勁,便把許昭抱到了桌子里邊。
“叫我看看你寫的字。”他拿過許昭的那些紙。
歪歪扭扭,特別潦草。
許昭盤腿坐在他懷里,腆著臉笑笑,“這是書法,草書。”
年牧歸撲哧一聲,“草書的草,難道是潦草的草?”
“不是嗎?”許昭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