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遠侯的夫人是個彪悍的,宮中如此留人,聽說前幾日,侯夫人直接殺進了宮,到議事廳求見,把自己夫君帶回去用晚膳了。
看來,這世間誰若是情真意切起來,還真是能生出莫大的勇氣。
“憐憐,”許昭跳下秋千,朝廊檐下面喊道,“憐憐,叫人套車,我要進宮!”
情真意切的,他許珍珠也不能免俗。
倒是要瞧瞧這人在宮里做些什么。
許昭頭一回進皇宮,很是緊張,馬車開到宮門的時候,便停了下來。
老管家上前交涉了幾句,門口守衛上前行禮,馬車便慢慢駛了進去。
宮道很長,許昭忍不住撩開車窗的簾子,朝外頭張望著。
兩邊的墻很高,石板路鋪設整齊,宮道上間或有宮人走過,見到攝政王府的馬車,都退到路邊低頭行禮。
馬車走了一刻鐘,才在一棟宮殿面前停下來,有值守太監來迎,撩開車簾,攙扶許昭下車。
是個挺年輕的小太監,長得很好看,笑盈盈地叫著“夫人”,又叫后面的人接過憐憐等幾個小廝手里的那些食盒。
跟著小太監走進殿門,走過幾處長長的臺階,許昭一抬頭,見一處很莊重的宮殿。
“夫人,您隨我來,”小太監把他朝側面的廂房里帶,“王爺此時便在里面議事?!?/p>
小太監對門口的侍衛說了幾句,侍衛緊跑幾步,到了廊檐下面,同一位服飾看起來有些身份的侍衛稟報。
許昭仔細一看,正是鳴珂侍衛。
鳴珂聽罷,推門進去了。
過了一會兒,鳴珂跑出來,到許昭面前行了個禮,“夫人,王爺叫您進去?!?/p>
許昭跟著鳴珂身后,很得體地走了進去。
一進門,大吃一驚。
滿屋子的文臣武將,年紀大的、年紀小的,有胡子的、沒胡子的,胖的、瘦的,全都抬起頭,齊刷刷地朝許昭看過來。
許昭猛地有點眩暈。
進來前也沒通知我里頭有這么多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