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年牧歸喝了口茶,將茶盞遞給鳴珂,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心。
瓦舍開在臨街,外頭突然一陣熱鬧,鑼鼓聲好像越來越近。
“去瞧瞧,”年牧歸曲曲手指,“外頭在弄什么。”
鳴珂應了聲“是”,來到窗邊,挑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,回來道:“主子,是新婚的隊伍,看穿著,好像是哪家掌柜的公子娶親。”
年牧歸點點頭,道:“尋常人家娶親,最是熱鬧,不用逢迎那諸多有權勢的賓客。”
他轉過頭來,問鳴珂道:“你呢,也二十幾了,可有中意的人?”
鳴珂搖搖頭,拱手道:“主子,屬下一心跟隨您,沒想過那些。”
年牧歸勾勾嘴角,笑道:“跟隨我,便是舍棄了好些尋常的熱鬧。”
鳴珂急忙跪下,道:“屬下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,”年牧歸擺擺手,叫他起來,“只是這權貴之家,始終是無法長久安穩,也不能像尋常人家一樣過簡單的日子。”
外頭新婚的隊伍漸漸走遠,鑼鼓聲摻雜著人聲,變得稀稀落落的。
年牧歸站起來,低頭整理著袖子,道:“這是我最后一次對他疑心,從此以后,即便舍我全部,也要保珍珠一世安康。”
老公我來承認錯誤了
許昭見了裕王爺回來,揣著一兜心事,在膳桌旁安靜坐著。
憐憐見他半天也不動筷子,張羅著小廚房又做了幾道開胃的吃食,用一套帶花樣的盤盞裝上。
許昭隨手捏了塊山楂糕,看見盤子上面的花樣,道:“這不是宮里的東西么?咱們也有一樣的?”
憐憐道:“哪是呢,這東西是南詔進貢的,只此一套,夫人前幾日在宮中用膳,不是說這東西好看么,咱們王爺便同陛下要來了。”
許昭含著半口山楂糕,心里也跟嘴里的味道一樣,一會兒酸一會兒甜的。
自己便是隨口一說,年牧歸便記在心里了。
他摩挲著盤子上面的花樣,突起的觸感一下下按揉著指腹。
“憐憐,”他道,“你說,夫妻之間是不是要坦誠相待,不能欺騙?”
憐憐眨眨眼睛,“按理來說,自然是這樣的沒錯,不過”
他是這院里最懂許昭心的人,一看今兒晚上這架勢,便知道又是同王爺鬧別扭了。
聽這話頭,不是夫人騙王爺了,便是王爺騙夫人了。
憐憐笑笑,繼續道:“不過,這夫妻之間嘛,有些矛盾也是正常,都是因為在乎才欺騙嘛,欺騙說明愿意費心思,便說明在乎,不然干什么絞盡腦汁的說謊話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