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受傷的左臂無力地垂著,繃帶上的殷紅又深了幾分。
“那棟樓安保獨立,樓頂也有停機坪?!?/p>
唐宛如那雙漂亮的眼睛彎了彎。
“哦?你的病人,手筆不小啊,能在金融區那種地方有這種配置?”
“一個不希望自己心臟有恙的消息傳出去的人?!比~遠淡淡開口。
“我幫他瞞著,他欠我個人情,答應有需要時會幫一把?!?/p>
唐宛如忽然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帶著幾分玩味。
“行啊,葉醫生,真人不露相啊?!?/p>
“你也不賴。”葉遠回道。
飛行員已經接收到了新的指令,直升機在夜空中調轉了機頭,朝著金融區的方向飛馳而去。
“坐穩了。”
“你的傷口,還撐得?。俊碧仆鹑巛p聲開口,打破了機艙內引擎規律的嗡鳴。
葉遠活動了一下肩膀,金屬摩擦骨頭的細微聲響幾不可聞:“死不了?!?/p>
“子彈總得取出來?!?/p>
“到了百匯大廈再說?!比~遠的聲音有些飄,目光投向舷窗外。
下方城市的燈火鋪陳開來,濃墨重彩,卻又帶著一種不真實的距離感。
他忽然探手,不算輕柔地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陳靜說的那些……”
“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?!碧仆鹑绯榛厥?,用了他早先堵回她的話。
葉遠喉結滾動了一下,發出一個含糊的音節。
“我欠你個解釋。”
“解釋?”唐宛如的聲音陡然冷了下去,像冬日里驟然結冰的湖面,“李子明,你敢說你不認識他?還有我爸,葉遠,你到底藏了多少事沒告訴我?”
葉遠沉默了片刻,臉上的神情在艙內幽暗的光線下晦澀難辨。
“你和我,誰又把底牌都亮出來了呢?”
“我們到了?!瘪{駛艙傳來飛行員略帶緊繃的通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