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。
好像還有一句絕望的嘶喊,從很遠,又很近的地方傳來,穿透了越來越沉的昏暗。
“——抓不住了!要掉下去了!”
頭好痛……
唐宛如呻吟一聲,意識在劇痛中艱難地聚攏。
“醒了?”
一個聲音。
熟悉,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異樣。
唐宛如猛地想坐起來,鉆心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涼氣,動作瞬間僵住。她強忍著不適,瞇起眼,循聲望去。
門口站著一個人。
那張臉……
“陳靜?”唐宛如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沙啞和驚疑。
眼前的女人,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,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在柔和的光線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。她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,緩步走了過來,姿態優雅。
房間的奢華此刻才映入唐宛如的余光——水晶吊燈,價值不菲的油畫,還有身下柔軟得不像話的床鋪。
“別緊張,親愛的。”女人將茶杯遞到她面前,語氣溫和,“我不是你想的那個陳靜。”
唐宛如沒有接茶,本能地往腰間探去——空的。她的武器不見了。
“找這個?”女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屬物件,正是葉遠給她的那個,隨手放在床頭柜上。“別擔心,我沒想沒收它。只是怕你一時沖動,傷了自己。”
“你到底是誰?”唐宛如的聲音冷了下來,視線快速掃過房間,評估著一切可能的退路,以及任何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。
“我是陳靜。”女人頓了頓,輕輕嘆了口氣,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,“但不完全是。我是她的雙胞胎姐姐,陳寧。”
唐宛如喉嚨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哼,像是譏諷,又像是純粹的不信。
“真方便,又來雙胞胎這套?”
“別跟我扯什么故事。”
陳寧將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擱在光潔的床頭柜上,發出輕微的磕碰聲。
“我和陳靜,從出生起就沒見過幾面。她運氣好,進了李家。我呢,孤兒院的常客。后來是遇上了,可那又怎么樣?各走各的路罷了。”
唐宛如的喉嚨里逸出一聲嗤笑,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嘲弄:“所以,你是冰清玉潔白蓮花,她是蛇蝎心腸黑寡婦?這本子,三流編劇都不敢這么遞。”
陳寧面色平靜,似乎并未因這番話起任何波瀾:“信不信隨你。葉遠認識我,是他讓你待在我這兒。”
葉遠的名字像一根針,猝不及防扎進唐宛如緊繃的神經。
“他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