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云州沒想到一場熱鬧的婚事怎么就變成這樣,他趕緊抱拳表態,“岳母放心,小婿一定體貼枕月,愛護枕月,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?!?/p>
原本時辰沒搶到,舒枕月心里是氣憤的,但此刻又一想,舒青檸抱著個牌位,什么也不是,而她身邊站著溫潤如玉的溫云州。
他會在眾人面前為她說話,承諾護著她。
看似她低嫁輸了,實則她已經贏了舒青檸!
她現在就等著看舒青檸守寡,被侯府蹉跎掉后半輩子,光是想想都讓人心中舒暢。
裴家踩著時辰接到新娘,一路禮制不少的往回走,只不過回去路上,管家和兒子一直在花轎前后,大有保護的意思。
而她一路,都將牌位放置懷中,她想,能為國捐軀,定為英雄,此生能有個英雄的丈夫,應該也不差。
抵達裴府,她依舊懷抱牌位,跨火盆,入正廳,在婆母族親面前拜堂。
侯府老夫人虞氏看著兒媳抱著牌位而來,羸弱的眉眼里閃過驚訝,眼神看向外面的管家,管家點了點頭,她瞬間明白,此行并不順利。
當儐相高呼最后一句,“禮成,送入洞房?!?/p>
舒青檸心口一直懸著的一口氣總算是落了下來。
入了新房剛坐下,喜婆就來為其掀開蓋頭,隨后立刻送來衣物給她更換。
她瞧了一眼,是白色的喪服。
香云一臉不解,“侯府這是什么意思?”
喜婆也沒有藏著掖著,徑直開口,“這是侯府的意思,將軍已經去了,今日便婚事喪事一起辦。”
香云替姑娘委屈,今日可是她們姑娘的大喜之日,即便沒有夫君,可也不應該一日都容不下吧。
她要反駁,卻被舒青檸一把拉住,她直接站起身,“勞煩幫我寬衣吧?!?/p>
喜婆心里暗道這舒家的二姑娘是個懂事的,沒有為難她們。
殊不知當暗紅色的喜袍褪下時,喜婆和香云都滿臉的驚詫,“這”
褪下喜袍,露出了里面的喪服,純白簡單樣式,而她已經將鳳冠取下,鳳冠之下,藏著的是一朵白色的綢緞花。
喜婆瞬間跪地,言語中都是激動,“二姑娘宅心仁厚,知禮知節,老婦一定如實稟明老夫人。”
她知道嫁給死了的裴御后定不會有輕松的時候,加之這場婚宴本就不同尋常,穿暗紅嫁衣也算是侯府全了她嫁為人婦的體面。
可這里面穿上喪服,算是她對裴家當家人的另一種示好。
不然她無法想象,她一個無所依靠的女子,如何在不熟悉的后院生存下去。
“為夫君著喪服有何驚奇的?老夫人是不是要見我?這便帶路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