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上,裴承業從書本中抬起視線,“母親,進京路上很困難嗎?”
他雖然家境不算好,但始終是侯府旁支,居于京中,是無法體會到京外學子的求學之艱難的。
福伯在車轅上替舒青檸回答著,“大公子有所不知,進京路上的困難還是次要的,有堅持到京城的,可這在哪兒吃住,在哪兒求學,尋求哪位位高夫子為自己授學等等才是最為困難的。”
“若是寒門之家,又沒有根基,想要靠著自己的才學取得成就,老奴覺得比登天還難。”
京中之人,不管是根基也好,錢財也罷,都好過京外之人,且就單單是請夫子授學就是一大難題。
裴承業聽后看向舒青檸,“母親,阿業一定不負您所望,也不會讓這么好的條件給荒廢的。”
這件小事在幾人看來再尋常不過,甚至舒青檸在到了莊子上后,一心都在核查賬冊,根本沒有想起自己還順手救了一人的事情。
這處莊子位置好,山清水秀,管事的也積極,她才到就已經把賬冊給準備好。
她休息了一小會兒便和管家一起開始了核查,這一次她是出來試一試,所以就帶了幾個人。
賬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,管事又帶著她去田地間走了走,看到了勞作的佃農,嘗到了甘甜的果實。
舒青檸想,若都是這樣的欣欣向榮,她也不用親自出來視察了。
當晚,她并未在莊子上留宿,即便管事的熱情相邀,可她還是說要連夜回京,管事的只能給她裝了不少的果子,滿是遺憾的請求她下次一定來住上些時日。
馬車駛出莊子,張索準備往京城方向走的時候,舒青檸突然吩咐,“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,距離此處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也有一處莊子,咱們去那處。”
張索問,“可要小的提前去知會,讓他們做好準備接待?”
舒青檸搖頭,“不用,咱們就是要一個出其不意。”
這是她第一次出來,所以管家讓人先送了口信來,來到這莊子,人好,地好,賬冊更是完美挑不出錯。
她覺得一切太過順利,總有種不真實感。
福伯瞬間明白她所想,但還是有些擔憂的問,“大娘子,現在出發只不得要找留宿的地方,前方有個小客棧,不如在那處留宿半晚,咱們踩著時辰抵達莊子如何?”
舒青檸看過這一路的地圖,也正是這個想法,“就聽福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