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軍醫每日給裴御處理好傷便將舒青檸交給阿穗,阿穗呢,更覺得沒有什么,反正一個兄長,一個阿姐,都是一家人,講究那么多干什么,而且每次兄長都很自覺的閉上眼睛。
她看得出來,兄長是個正直的人。
同乘一輛馬車,雖然沒有共同話題,但這整日的大眼瞪小眼,是個人都會覺得尷尬,尤其舒青檸還能走動的情況下。
很多時候會想著搭一把手,他喝了藥,嘴角有藥汁,她順手就擦了,他被子沒有蓋好,她也順手就給整理好。
起初裴御一如往常冷著一張臉,但好像他發現不管他是什么表情,舒青檸都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,依舊對他多加照拂后。
他便沒有閑心做那些神情了,只是每日淡漠著一張臉。
舒青檸覺得他這是不喜歡自己的表現,但此刻沒有法子,趕路要緊,她又不可能帶著傷去騎馬,只能委屈他了。
可張索和方領卻知道,他們的公子這個表情其實已經算是正常的了,這說明他心情起伏不大,情緒平穩。
若是自家公子因為這個冷冰冰的表情被自家娘子嫌棄脾氣大,肯定都恨不得替自家主子喊冤。
甚至都要提醒幾句公子,再如此表情,怕是媳婦都沒了。
舒青檸手好得挺快,十天左右就已經能自己動手做點小事了。
所以裴御喂粥的事情自然的就落在了她的頭上,其他人都覺得他們是夫妻,這樣親密的舉動自然是夫妻之間做比較好。
阿穗有時候覺得阿姐還受傷呢,就要照顧人,有些心疼,想上前幫忙,就被張索主動找話題給岔開。
等她想起來的時候,阿姐已經將人喂好了。
這日本也如常地給裴御喂粥,遞過去的時候卻見他側了側頭,“怎么了?不想吃?”
也是,吃了十幾日的小米粥,是個人都會厭煩,舒青檸道,“等下我讓張索去看看,可能打到野雞,給你熬一點雞絲粥。”
“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,想要買也是不現實。”
沒想到她已經如此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,對方還是沒說話,倒是將眼神落在她手上,自然的她就覺得裴御是不想吃。
但不吃怎么行?人是鐵飯是鋼啊,尤其是現在的他重傷中,不吃怎么好?
“你看我也不行,看我也得吃,最低也要吃完這小半碗。”她也不知道怎的,就將話語給軟了下來,像是當初哄著裴言之的時候一樣。
可這樣的示弱討好,裴御還是沒有開口。
“你到底要什么?”舒青檸聲音情不自禁的就提高了幾分。
馬車之外休息的張索等人瞬間豎起了耳朵,想上前詢問,但又不敢打擾公子夫婦。
“裴御,你不會說話嗎?”舒青檸有些生氣。
這些天,一直都是她在說,雖然她不是話密的人,但想著一路上他躺著不能動已經很是無聊了,若是整日耳邊都沒有一點聲音,豈不是更加的煩悶。
她便挑著撿著的說了些京中的事情,侯府的事情,可這期間他都沒有回答,偶爾嗯一聲已經算是恩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