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……七殿下,我有些累了,想回去……歇一歇。”
掌心那四道帶血的月牙,在昏暗的光線下,隱隱作痛。
心口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裂痕,又深又猙獰。
她勉強地揚起笑容,道:“新的藥應該已經煎好了,我去拿……”
“這種事,讓下人做就好。”趙溪冷阻止了她。
他沉默地看著強顏歡笑的趙玖鳶,眼中的憤怒和疑慮并未完全消散,卻似乎被一種更深沉的東西壓了下去。
他忽然上前一步,抬起手,帶著一種憐惜的意味,用微涼的指尖輕輕拂開她的碎發。
那些被冷汗和淚水濡濕,凌亂貼在臉頰的一縷碎發,被趙溪冷細致地別到她的耳后。
“鳶兒……”他低聲喚道,聲音里只剩下溫軟的擔憂,“先前你在公主府的時候……是不是沒少受玄瑤的刁難?”
那輕柔的觸碰和溫軟的話語,如同暖流,猝不及防地淌過冰冷麻木的心房,卻帶來更深的酸楚。
趙玖鳶鼻尖一酸,連忙用力咬住下唇。
“都過去了……”她搖搖頭,努力擠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,“不必再提了,也不必再放在心上。”
“不必放在心上?”趙溪冷的眸子微微瞇起。
他眸色變暗,眼神深處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東西一閃而過,快得讓趙玖鳶幾乎以為是錯覺。
隨即,他又看向她,目光重新變得溫軟,帶著點少年人的固執:“鳶兒,她敢傷你,這事就過不去。”
趙玖鳶的心猛地一緊。他這語氣……
“殿下,真的只是小事。你身體還沒好全,別為這些事費心。”她慌忙岔開話題,語氣帶上了真切的擔憂,“倒是殿下,怎么跑出來了?不是讓你好好躺著靜養嗎?御醫的話都忘了?”
趙溪冷看著她焦急的神色,臉上的冷意如同冰雪消融,瞬間褪去。
他微微彎起唇角,露出一個略顯虛弱卻無比溫柔的笑容。
“你離開太久了……我不放心。”他說。
這暖意來得猝不及防,卻也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。
趙玖鳶下意識地垂下眼睫,避開他過于專注、仿佛能灼傷人的目光。
“我扶你回去。”她幾乎是立刻說道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。
未受傷的手伸出,虛虛地托住他微涼的手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