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,“你不能直接走到他面前殺了他嗎?”
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,好像我問了一個多么腦殘的問題,“暗殺啊暗殺……你知道什么叫暗殺嗎?而且殺人最好是不留痕的,大庭廣眾之下攻擊的那叫刺客,還是不顧脫身的莽夫……”
他洋洋灑灑的給我說了一堆,我只知道一點:他的技術果然很菜。
也是,他讓我老爸流了那么多血。
他的殺人方式還停留在很樸素的階段,即物理意義上悄無聲息的接近對方并一擊致命,雖然樸素,但的確很厲害,要知道他才十三歲,要躲過成年人的槍支,監控,圍堵。我想揍敵客也會接殺掉高手的任務,即與念能力者或有念能力者保護的人戰斗,十分危險,與高額的價格相配,而現階段分給桀諾的工作,都是一些普通且簡單的類型。
想到這里,我其實也有些驚異于自己對他身份的接受程度,我竟然會順著他這種行業的邏輯去思考。
桀諾繼續說著,“…更不要提走到目標人物面前了,你知道我的臉在黑市里值多少錢嗎?”
我奇異的盯向他,“多少錢?”
桀諾撇了下嘴,“起碼幾個億吧,我不清楚,價格可能還會隨著我們家的工作量遞增。”
我說,“那真可惜啊,我們不能拍合照了。”
桀諾愣了一下,像是聽到了一個陌生的東西,“我們……合照?”
我:“是啊,游客照也沒有。”
桀諾低下了眸。
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醒來時,桀諾已經離開了。
我迅速的洗漱完,把東西收拾好,今天果然是下雨了,桀諾給我推薦的服裝品牌竟然是防水的,于是我戴好兜帽,拿著獵人執照到了一家網吧,開始查資料。
我根據那些與我爸的來往信件里所得的情報,正在尋找一個叫“赫奇思·佩迪”的人,他和我爸上過同一所中學,可不管我怎么查,赫奇思的履歷到他三十二歲時便消失了,最后留下的痕跡,是他買過一張去往友客鑫市的機票。
友客鑫,拍賣場勝地。
我通過獵人執照在獵人網站上發布了情報懸賞,只說是尋找一位老朋友,將赫奇思的信息盡數羅列了上去,金額設置的很高,我想應該會有情報獵人出現。
剛剛做完這些,我就感覺一陣毛骨悚然。
那是被視線鎖住的本能,我不動聲色的假裝玩電腦,后又去前臺買了一桶泡面,去接水處沖泡,在網吧里來回走動,最后確定那視線如影隨形,真是沖我來的。
我把泡面吃干凈,還喝了一瓶飲料補充體力,然后若無其事的結賬走人。
那抹視線越來越鋒利,漸漸地讓我有了一種惡寒感,我推開網吧的門走入大雨中,學著桀諾的步子無聲混入人群。
因為雨越下越大,街上的行人肉眼可見的在變少,大家都找了避雨處,我的神經開始因為危險雷達蹦迪,到了一個拐角處,二話不說拔腿就跑。
我想我上一次這么用力的沖刺是看到我爸的尸體時,我拼命的跑,背后的視線竟然怎么都甩不掉——他能跟上我的速度。
突然,我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迅速接近,憑借本能,我一個滑鏟躲過了。
再抬頭,我發現身前并沒有暗器。
搞錯了?不,如果看不到,那就是——
“雖然看不到,但是卻能憑借感知力躲過啊……”
念能力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