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危機
當天離開時,我發現伸手樹的后面放了個解說牌,上面寫著“在此許愿的朋友能夠一輩子在一起”。
許愿的方式是往盒子里丟一枚硬幣。
桀諾嗤笑這是他們賺錢的把戲,還非常老土,說道,“說不定這個解說牌是某個游客放上來的,以前可根本沒有這種東西。”
我一邊應和他,一邊丟了個硬幣進去。
“喂!”
桀諾眼睜睜看著我背身精準投籃,真女人從不看結果,是的,我也覺得我帥炸了。
我說,“來都來了,挺有意思的。”
我想我當時只是覺得來都來了,那就留下點兒什么當打卡了,也或許我的心情真的很好,所以覺得許什么一輩子在一起的愿望很新奇,因為我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實現嘛,哈哈。
我老爸就跟我說過,不要因為我們的壽命論而和人類劃開距離,也不要刻意去回避什么,因為本質而言我們也是在生長的,活很久很久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。
桀諾頓了一下,然后突然翻遍了全身,問我,“你還有硬幣嗎?”
我攤了攤手,“剛才那個是最后一枚了,我們買飲料時找零的。”
桀諾猛一拍額頭,懊惱的咂舌,“我身上也沒了,只有紙幣。”
我說,“沒關系吧,反正我投了,這個點山下的店家都關門了,走吧,回去睡覺了~”
我說著就往山下走,余光瞥到桀諾似乎很介意的望了一眼那個投幣箱,才不舍的轉身跟上了我。
我們兩個沒走兩步就迅速跑了起來,因為我們突然發現時間很緊迫。
同頻率的擺臂伸腿,我們半跑半跳的急速奔向山腳,“可惡~還有十分鐘,唯一通往市區的車就要開走了!”
桀諾:“都是因為那個什么許愿箱!”
我嚷嚷,“難道怪我嗎?”
桀諾和我吵吵鬧鬧,“當然不是那個意思!啊啊快跑~!”
最后我們沒在休整區趕上車,但從某個半山坡縱身一躍,追上了已經駛離了兩公里的大巴。
司機呆滯的看著我們兩個扒在車門氣喘吁吁的小孩兒,虛弱道,“請,請坐好。”
我們付了車票,找到空位坐下,同行的游客低聲私語著,“這兩個孩子是什么人啊……”
我們的行為在常人看來的確很出格,但不管是桀諾還是我都已經習以為常。我們還在車上買了導購員推薦的土特產,邊吃邊看風景時,桀諾突然吸了一口氣,自言自語道,“早知道跟司機換點兒硬幣了……”
難不成他還想回去嗎?別吧,那樣要用腳跑回市區了。
當天晚上我已經上床準備呼呼大睡,桀諾卻開始了工作前的準備,他整理好要穿的衣服,踩好點兒,還在旅店里做了兩百個倒立俯臥撐,我其實有些好奇他要怎么殺人,試探的問他,“你的目標是誰?”
桀諾說,“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,好像是經營藥品廠的吧。”
我驚呆了,他這么告訴我真的沒問題嗎?還是說我不懂殺手界的規矩?
我問,“你不能直接走到他面前殺了他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