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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是他們，想把我抬上王座！（第3頁）

他看著火中起舞的身影，嘴角微揚(yáng)，眼里卻沒有笑意。

“你說我造反？”他低聲喃喃，聲音被風(fēng)撕碎，

“可你看——是他們，把我抬上了王座。”

話音未落，一道血色光紋自內(nèi)浮現(xiàn)

【預(yù)判：十日后，北疆外敵南下，邊軍請徐謙‘共御外侮’——國運(yùn)值+120】。

徐謙瞳孔微縮，喉頭一甜，卻硬生生將那口血咽了回去。

眼前畫面瞬間閃回：鐵蹄踏碎邊關(guān)雪，烽火連天，百姓哭嚎奔逃。而他站在城樓之上，身后是百萬流民舉火如海，齊聲高呼“徐公”——

那一聲聲“徐公”，竟比龍椅上的“陛下”更重三分。

他閉了閉眼，冷汗自額角滑落。

“外敵南下？”他冷笑，將酒壇重重頓在石案上，“正好——讓我看看，是劉瑾的頭，還是敵酋的血，先染紅這新朝的旗。”

柳鶯兒忽然止步，銀鈴戛然而止。

她轉(zhuǎn)頭望來，赤足踩在焦土上，目光含柔：“你接下來，想怎么干？”

徐謙沒答，只抬手抹去唇邊酒漬，動作緩慢，卻掩飾不住指尖的顫抖。

他站起身，負(fù)手望向京城方向，那里燈火渺茫，權(quán)宦正磨刀霍霍，而他的名字，已隨百姓的哭聲，撞上了皇城的朱墻。

“王守仁若敢上《安民實錄》，劉瑾必殺他。”

他輕聲道，像是自語，“可若他死了，那千萬跪在宮前的百姓，就不是請命，是造反了。”

柳鶯兒靜靜走近，紅衣獵獵，眼中燃著幽火：“你算準(zhǔn)了他們會跪？”

“不是我算準(zhǔn)。”徐謙低笑，聲音沙啞，

“是人心早就在燒。我不過……順風(fēng)點了一把火。”

遠(yuǎn)處，阿禾默默蹲在暗處，手中緊攥著一卷染血的布條。

那是從沂水撈起的火藥船殘骸上扯下的編號布，上面用炭筆寫著“徐”字。

她抬頭看向徐謙的背影，那身影在火光中搖晃，高大卻又孤絕，是一根釘進(jìn)亂世的樁，任千軍萬馬也拔不動。

徐謙忽然咳了一聲，極輕，卻讓柳鶯兒神色一緊。

他沒理會，只揮了揮手：“傳令下去，開倉！流民按戶領(lǐng)炭。再派‘暗刃’十二人，潛伏京畿要道，護(hù)王守仁回程安全。他若死了，我這盤棋，就少了一枚最關(guān)鍵的‘正’字。”
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柳鶯兒終于問出口。

徐謙沒有回頭，只望著那片無邊的夜，低語：“我要讓天下人知道——不是皇帝賜活路，是百姓選誰當(dāng)皇帝。”

話音落下，他轉(zhuǎn)身走向議事廳，步伐穩(wěn)健，掩蓋了剛才那一瞬的搖晃。

【預(yù)判：蝗災(zāi)將至，不出五日，屆時流民將掘草根，易子而食——國運(yùn)值+50】

可下一刻，他身形一滯，手指死死摳住門框，整個人向前栽倒，口中噴出一道鮮血，濺在案上攤開的《農(nóng)政全書》上，墨字被血浸染，模糊成一片暗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