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謙點頭,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:“敵軍細作耳目眾多,這消息,今晚就得傳進敵酋帳篷。”
果然,第三夜,敵營松懈。
斥候來報:敵軍已撤去前沿哨崗,主將飲酒作樂,竟令部下分搶“南地降民妻女”,士卒散亂,糧道空虛。
“就是現在。”徐謙摘下舊袍,露出內里玄甲,甲上刻著一個極小的“徐”字
他抽出腰間斷刀,刀口崩了三處,卻最趁手。
“我帶死士三百,夜襲糧道。柳鶯兒,你帶‘暗刃’三十人,專殺傳令騎哨,斷其耳目。云璃,你坐鎮后方,若百姓有亂,你親自上臺安撫——別讓他們覺得,我們也是騙子。”
柳鶯兒盯著他,忽然輕笑:“你不怕死?”
“怕。”他咧嘴,露出一口白牙,
“可我更怕——以后的孩子問起青崖關,大人說:‘那年,有個叫徐謙的,本可以守,但他跑了。’”
話音落,人已翻身上馬。
夜渡淺灘,馬銜枚,人裹布,五千洪字營悄然列陣,靜如深淵。
徐謙親率死士摸至敵軍草料屯所,干草堆得如山,上頭還蓋著防雨油布——蠢得令人發笑。
火把點燃,風助火勢,剎那間烈焰沖天。
“殺——!”徐謙一聲暴喝,斷刀劈開敵人咽喉,血濺三尺。
洪字營全線壓上,鼓聲如雷,竟從關內傳來——是百姓自發擂鼓,所有人齊吼:“洪字營!守我家!”
混戰中,徐謙如鬼魅穿梭,刀出必見血,每進一步,必踩著敵尸。
他終于在帥帳前截住敵酋,那人金甲披身,滿臉橫肉,此刻卻驚恐后退:“你……你不是驛丞?”
“我是洪閑社的徐謙。”他一刀斬下,頭顱滾地,雙目圓睜。
關頭,他立于尸山血海之間,舉起染血的斷刀,聲音如雷鳴裂空:
“你們搶的是糧,我守的是家!誰敢動我的人——我讓他,連灰都帶不走!”
敵軍潰如潮退。
黎明時分,邊軍主將踉蹌出關,滿面塵灰,雙膝一軟,跪地捧印:“從今往后,只認洪閑旗!只聽徐公令!”
徐謙沉默片刻,伸手扶起他,目光卻越過長城,投向南方——那座金碧輝煌的京城,正被一層陰云籠罩。
他低語,如風過耳:“劉瑾,你的龍椅燙手了。”
就在此刻,懷中《國運模擬器》猛然一震,頁面自動翻開,一行猩紅大字浮現:
【預判:七日后,京畿暴民圍宮,劉瑾弒君——國運值+150】
徐謙盯著那行字,忽然咧嘴一笑,笑得暢快,笑得陰冷。
“好戲,開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