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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棺材板壓不住飯香了（第4頁）

不是他在利用國(guó)運(yùn)，而是國(guó)運(yùn)，終于開始回應(yīng)他的意志。

每一次預(yù)判，都是與天道對(duì)弈；每一次反噬，都是權(quán)力的代價(jià)。

而今冷卻縮短，反噬可控——這意味著，他正從棋子，走向執(zhí)棋之人。

他緩緩起身，望向窗外沉沉夜色。

遠(yuǎn)處，流民窩棚連綿如蟻穴，但今夜，終于有了炊煙。

第七日，焚祭大典。

紙?jiān)撵`屋在火中化為灰燼，百姓跪滿山坡，哭聲震野。

有人抱著米袋痛哭流涕，有人將最后一口干糧供于碑前。

信仰，從來不是憑空而生，它由饑餓催生，由希望澆灌，由一個(gè)裂開的棺材板，撬開了人心最深處的缺口。

就在這萬眾哀慟之際，一道瘦削身影逆流而上。

趙文炳孤身立于碑前，衣冠不整，雙眼布滿血絲。

他顫抖著伸出手，欲推倒石碑：“這是謊言！這是褻瀆！我兄清白……不容污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人群轟然分開。

數(shù)百流民圍攏而來，眼中不再是卑微乞憐，而是被點(diǎn)燃的怒火。

李氏老婦抱著孫子石頭，突然撲通跪下，以頭搶地，額角撞出鮮血：“趙大人！你哥若真忠，為何不早放糧？！我們不是人嗎？！”

“你哥藏糧！你哥該死！”

“我們吃人！你們埋米！”

糞水、瓦礫、碎碗如雨砸下，趙文炳被撲倒在地，禮冠碎裂，腰牌踩入泥中，那塊寫著“趙氏忠烈”的木牌，被人一腳踢進(jìn)火堆，轉(zhuǎn)瞬化為灰燼。

高臺(tái)上，徐謙靜立不動(dòng)，風(fēng)掀起他破舊的衣角。

他望著這場(chǎng)“民意審判”，神色淡漠，仿佛看的不是一場(chǎng)暴動(dòng)，而是一出早已寫好的戲。

云璃悄然走近。

“你看，不是我殺了他——是饑餓殺的。”徐謙輕聲道，語氣里沒有得意，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。

柳鶯兒倚在柱邊，紅衣如血，銀鈴輕響，她笑得妖冶：“可他們，只會(huì)記得你開了棺。”

徐謙瞇起眼，南望天際。

云層裂開一道縫隙，陽光如劍，直刺蒼茫大地。

“那便讓他們……記得我是開天門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