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懶得再吵,回身拿起桌上的空飯盒就要走。
“我明天再過來。”
“嗯。”顧南川掃了眼她手腕上的紅痕,也沒說其他。
“有沒有想吃的?”
“不挑,程姨做什么吃什么。”
“好。”
對話簡短,卻透著一股旁人插不進的熟稔。
蕭和安眼睜睜看著沈知意拎著飯盒,頭也不回地從他身邊走過,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。
陸澤遠還在旁邊涼涼地補刀:“慢走啊沈老板,明天見。”
法院的辦事效率出奇的高,沒過幾天,一紙訴訟書就送到了科室主任的辦公室。
“叩叩。”
辦公室的門被敲響。
“蕭醫生,主任讓您過去一趟。”是科室新來的小護士,聲音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怯意。
蕭和安的心,重重往下一沉。
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揉皺的白大褂,強撐著走出去。
主任的辦公室里,氣氛冷得像冰窖。
主任背著手站在窗前,一言不發。
辦公桌上,靜靜地躺著一個牛皮紙信封,上面蓋著“市人民法院”的紅色印章。
該來的,還是來了。
“你看看吧。”主任終于轉過身,聲音里聽不出喜怒,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。
蕭和安顫抖著手,抽出了里面的幾頁紙。
白紙黑字,卻字字誅心。
“……夫妻感情確已破裂,長期分居,被告方蕭和安同志,于婚姻存續期間,言語冷漠,情感淡薄,對原告需求漠不關心……”
“……被告方母親羅蘭芝、妹妹蕭美荷,長期對原告進行言語及肢體上的欺辱,被告方知情卻放任不管,致使原告身心俱疲……”
“……懇請法院判予離婚,以還各自安寧。”
沒有提夏芷柔一個字,卻比指名道姓地罵他更讓他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