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下一刻,歐陽緋珞念訣,緋色箭籠逐漸瓦解消散,云崖活動筋骨,一個甩手把那半枚玉佩丟給了她。
她接過玉佩,手指微微發(fā)顫,心頭卻翻江倒海,她死死攥住玉佩,直到掌心被玉佩的不規(guī)則切口硌出紅痕,才勉強(qiáng)壓下喉間翻涌的酸澀。
半晌,歐陽緋珞沙啞開口:“我父母的死,你知情幾分”她將玉佩捧至心口,蹲坐在濕地上,腰間掉落一枚大理寺令牌。
云崖拾起令牌端詳片刻,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。
他漫不經(jīng)心地一腳踩碎了令牌道:“狗屁的妖族皆惡,你們?nèi)俗鍨榱颂嵘逓樽パ鍩挼ぃ菆雒婵杀刃M雕兇殘多了。
”“墮神云崖,天帝《山河志》曾載你為了滿足私欲屠戮十城,爾等妖邪之物皆當(dāng)誅殺!”歐陽緋珞收拾好情緒,小心把那半枚玉佩收到腰間,又恢復(fù)了不近人情的清冷,她隱藏軟弱,目光如炬,作勢繼續(xù)拉弓囚困云崖。
“《山河志》那本天帝編纂的謊話集”云崖譏誚開口:“也只有你們這種被洗腦的古板精才信。
”歐陽緋珞:“妖邪休得信口雌黃,天帝也是爾等能冒犯的”下一刻,數(shù)萬緋色箭光齊發(fā),直擊云崖命門!云崖收起譏笑,面色冷寂,飛至高空,掌間聚起金色光團(tuán)直擊箭雨!接觸的瞬間,金色光團(tuán)驟然鼓脹,化為一個巨大的熔爐,將數(shù)萬箭矢吞噬其中,“轟!”的一聲,無數(shù)紅光與金光融為一體,化為刺目的橙紅。
箭身上的血焰掙扎翻騰,卻在金芒的灼燒下寸寸崩解,化作猩紅的點(diǎn),如萬千凋零的火蝶,還未墜落便已灰飛煙滅。
最終,整片箭雨被徹底吞沒,天穹之上,唯余那輪熾盛的金色熔爐映照大地,仿佛宣告著不可違逆的天道之威。
歐陽緋珞萬萬沒想到一介墮神竟有此等功力,之前的圍困想必對方并沒有動真格,怔然之際,云崖突然閃現(xiàn)到她面前,一雙金紅異瞳緊盯著她的心口。
“你身上有我的神名碎片。
”“什么”歐陽緋珞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,夜空中暴雨突然傾注而下。
云崖逼近對方,一把扣住歐陽緋珞的手腕,反手將她狠狠摜到濕滑的巖壁上。
大力之下,歐陽緋珞咽喉一股鐵銹味上涌,她下意識捂住嘴劇烈地咳喘起來。
“你你要做什么”云崖雙眸閃著光,竭力克制住血液里奔騰的躁動:“馬上你自會知曉。
”下一瞬,他一手指尖劃破自己掌心,一滴滴金色的神血浮空,凝結(jié)組合成一道古老的咒文,每一筆都像燒紅的鐵烙進(jìn)了她的心口皮膚深處。
“好痛!”歐陽緋珞拼命掙扎,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對方的臉。
"別動。
"云崖喑啞出腔,一雙紅金異瞳泛起妖異與神性俱存的光:"除非你想心脈俱碎。
"聞及此,歐陽緋珞渾身一僵,掙扎戛然而止,她身體不自覺的顫抖,嘴上卻還是不留情面的:“妖物,我是天帝親命的守書人,我若死了,天帝絕不會任你茍活!“云崖卻像沒聽到她的威脅一般,勾起唇角,戲謔地打量她驚恐的黑瞳,貼近到她的耳邊低聲道:“怕我獨(dú)活孤單嗎?那你陪我一起,如何“緊接著,那咒文像突然活過來一般死死纏上歐陽緋珞細(xì)弱的手臂,荊棘狀的紋路散開,刺入血脈,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,咬破嘴唇才堪堪咽下慘叫。
本以為這是云崖針對自己的懲戒,然而身側(cè)卻傳來云崖一聲悶哼,胸口青衣蔓延大片血污,定睛一看,原來是同樣的荊棘正從他心口蔓延至脖頸,金紋與血痕交織成網(wǎng),將兩人呼吸都絞得支離破碎。
遠(yuǎn)方傳來蠱雕擔(dān)憂的嘶鳴,混著沉崖壓抑的喘息:"此契名同命…"他忽然掐住她下巴逼她抬頭,"我痛,你加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