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(yuǎn)方傳來蠱雕擔(dān)憂的嘶鳴,混著沉崖壓抑的喘息:"此契名同命…"他忽然掐住她下巴逼她抬頭,"我痛,你加倍。
你死,我陪葬。
”歐陽緋珞簡直要瘋了,異變來得太快,她根本來不及接受就被迫卷入命運(yùn)的洪流,由于雙方武力差距過大,她只能被動承受,毫無反抗之力。
羞辱,絕望齊齊涌上心頭,漸漸地眼前模糊了一片。
不一會兒,她的胸口突然迸發(fā)出刺目銀光,那是藏在心口的神名碎片受刺激而發(fā)出的反抗。
云崖咒罵一句,直接撕開自己衣襟,露出同樣位置散發(fā)光芒的舊傷。
兩道光相撞,在炸開的靈流中,荊棘紋路被強(qiáng)行扭曲變異,化作星軌狀的銀色脈絡(luò)。
那些細(xì)線般的紋路像有生命般鉆入彼此傷口,歐陽緋珞清晰感覺到有冰冷又灼熱的東西順著血管流進(jìn)心臟。
最后一道星軌亮起的瞬間,天地都寂靜了,暴雨懸停在空中,連蠱雕的嘶鳴都凝固了。
突然,云崖背后浮現(xiàn)出2幅巨大的虛影,是銀甲戰(zhàn)神與一不知名的血瞳妖物,那是他被割裂的神性與妖性。
漸漸的,荊棘徹底化作金色鎖鏈纏繞二人手腕,而星軌在他們心口烙下深可見骨的印記。
云崖突然吐出一口血,那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契書:同命之契,生死同歸。
神妖為證,山海可摧。
契約正式成立,懸停的暴雨如初降落,徹底灌濕了結(jié)契的兩人。
歐陽緋珞定定望向云崖,某一刻,她突然讀懂了對方眼底閃過的一絲隱秘情緒,那不是算計(jì)得逞的快意,而是某種更沉重的,近乎絕望的溫柔。
"記住,"他抹去她眼角的生理性的淚水:"從今往后,你的命…"突然,云崖悶哼一聲,單膝跪地,原來是歐陽緋珞的匕首捅進(jìn)了他的腹部,云崖捂住傷口,自嘲一笑:“你就這么想殺我"然而令歐陽緋珞想不到是,這一刀下去,她也突感腹部劇痛,低頭一看,自己同樣位置的里衣也被染紅了。
“這就是你的目的”歐陽緋珞抓緊云崖衣領(lǐng),逼近幾分怒視著他:“你要我的命就憑本事來取,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漢!““你忘了,我是妖邪之物,”云崖抹去嘴角鮮血,森然一笑:“這位小姐,你怎能用你們?nèi)俗宓馁t良淑德要求我呢?”“你!”歐陽緋珞氣血上涌,蒼白的臉都紅了幾分,腹部還在失血,她已經(jīng)沒力氣和對方攀扯了,她松開云崖,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,隨后跌坐在了濕冷的地面。
暴雨停歇了,世界又靜了,只有契約紋路在血泊中幽幽發(fā)亮,那亮光似嘲諷,又似嘆息。
最終,歐陽緋珞抵不過這一番折騰,徹底昏迷了過去,云崖為她治好腹部的傷口后便不再理她,任她躺在濕冷的巨石上。
他吹了幾聲口哨,之前逃離的蠱雕突然現(xiàn)了身,爪子里還抓著那塊嬰兒石像,大大的腦袋嚶嚶著直往云崖懷里鉆,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,云崖?lián)崦M雕的頭,沉聲道:“放心,我會調(diào)查真相,還你個公道。
”隨后,他單肩扛起歐陽緋珞,在夜色的掩映下前往事件發(fā)生的——南疆黑苗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