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蕪端著銅盆進來,正要伺候她梳洗,目光卻忽然一滯,“公主,您脖子上這是……”
謝南初拿起鏡子一照,雪白的肌膚上赫然印著密密麻麻的紅痕,在晨光下格外刺眼。
她指尖一頓,猛地將鏡子扣在桌上。
“……被狗咬的。”她語氣平淡,卻下意識攏了攏衣襟。
花蕪欲言又止,最終只是低低應了一聲。謝南初卻仍覺得不自在,目光警惕地掃過床榻,那個瘋子昨晚不會對她的床做了什么吧?
好在身體并無異樣,但是他對那種事情有癮,昨晚上對著她的脖子又親又啃,沒碰她,不會把的床怎么樣了吧。
她越想越膈應,甚至有種想把整張床都燒掉的沖動。
“公主,還有件事……”花蕪一邊替她綰發,一邊低聲道,“昨夜我們沒救紀執年,今早聽說,他被人打斷了一條腿。”
謝南初咬了咬牙,果然那渾蛋能破壞她一次計劃,就能破壞第二次。
“找人暗中治好他,別讓人知道與我們有關。”
早膳剛擺上桌,謝南初又問道:“歧陽侯府那邊,父皇賜婚了嗎?”
花蕪搖頭,“尚未,但是吳晚吟已經被接了回去,看來紀氏是真信了‘沖喜’能救蘇世子。”
說到這里,她又壓低聲音,“聽說紀氏已經在偷偷籌備婚事,打算先把吳晚吟娶進門。”
謝南初嗯一聲,又問道,“昨晚天寶閣的人,都安全回來了?”
“正要稟報……”花蕪神色古怪,“他們說,出宮后被人圍了,可那些人只堵不攻,最后竟又放他們走了。人就在外面候著。”
謝南初放下碗筷,眸光微冷,“讓他們進來。”
片刻后,一名黑衣勁裝的男人,向謝南初恭敬呈上一個錦盒,“主子,東西在這兒,但……里面是空的。”
謝南初檢查了一下,發現的確是空的。
“那東西可能還在我的好父皇手上,他還真是小心,看來還得再找機會。你們回去,從天寶閣拿出來的其他財物,去青州邊界再出手……”
雖然謝南初不缺錢,可是從這些討厭的人手里搶來的,她還是挺高興的。
“是!”那人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謝南初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空盒子,眸底暗潮洶涌,“復陽丹還有幾顆。”
花蕪突然“撲通”跪下,“那復陽丹您絕不能再用!若是……”
“慌什么?”謝南初一把拉起她,笑道,“我只是問問,瞧把你嚇的。”
花蕪眼眶發紅。
這時,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侍衛低聲稟報,“公主,歧陽侯夫人帶著人堵在府門前說要退婚,引得半條街的百姓都聚過來看熱鬧……可要屬下將她轟走?”
謝南初將錦盒放下,“看來這蘇止白的病情更重了,走我們去瞅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