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寧攥緊手中暖爐,有幾分緊張,“我要儀嬪失寵……”
“是我幫母妃干了太多不干凈的事,所以才讓你習慣有什么困難就找我嗎?上次就說過了,您的事我不會再管。”謝南初慵懶地靠回椅背,打量著趙寧保養得宜的容顏,“聽說您與先皇后有七分相似,這般優勢都留不住圣心,真是……”
所以說,什么愛先皇后到癡迷的寧遠帝,根本也不存在。
“這件事,你不幫也罷。”趙寧突然話鋒一轉,“那你幫幫你九妹妹。借你府邸辦個冬日宴,讓鎮南王與你九妹妹……”
“怎么幫?”謝南初聞言輕笑出聲,饒有興致地支起下巴。
趙寧向前走了幾步湊近謝南初,將她的計劃說給謝南初聽。
說完后,又示意不遠處的侍女呈上錦盒,里面堆滿金玉首飾,還有一些銀票,“知道你手頭緊,這些足夠籌辦宴席了。”
“只要你這次幫了你九妹妹,你之前的事,我絕對不會再計較,也不會逼你那湯,你看可行?”趙寧將鐵盒放在謝南初的手邊。
謝南初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在錦盒上。
她原本可以不幫,就以趙寧也拿她沒有辦法,可是她想著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利用的價值。
“好啊。”謝南初忽然乖順地應下,眼中閃過一絲趙寧未曾察覺的冷光。
趙寧想,果然之前謝南初所做的一切,都不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,就跟小時候她故意把自己弄傷,一身的血,就想讓自己看她一眼。
見趙寧要走,謝南初突然笑瞇瞇地說了一句。“祁谷主說,以后希望母親不要來找他看病,也要跟任何人說認識他!”
趙寧腳一歪,差點摔倒,好在兩個宮女扶住。
謝南初看到她被扶起來的時候,手臂在顫。
花蕪捧著熱茶走近,氤氳的霧氣在寒風中裊裊升起。“公主,天冷得緊,仔細凍著身子,還是回屋歇著吧。”
謝南初接過茶盞淺啜一口,溫熱的茶湯驅散了幾分寒意。她抬眸望向遠處,眼中閃過一絲厭煩。
“回吧。”她將茶盞遞還,語氣里透著意興闌珊。
“明日歧陽侯府的吊唁……”花蕪欲言又止,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,“若公主不愿,不如讓我替你去。”
謝南初輕笑一聲,“去,自然要去。”她唇角勾起一抹放松的弧度,“也好讓他看清輪回路,下輩子別再遇到我。”
她的聲音輕飄飄地散在風里,卻透著說不出的決絕。
花蕪心頭一顫,只見自家公主已轉身離去,那襲紅衣在雪地里格外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