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太醫?”“清霜姑娘不必害怕,我是世子府的人,自然聽世子的令。
關于姑娘去向我一概不知,留你只是聽說你要貼身侍奉世子,我有些話要叮囑”。
清霜點頭,示意他繼續。
“世子之前生過一場大病,從那之后身體一直很弱。
夜里多起,常常失眠,一點小傷就會高燒不退。
今夜他定要再發熱,清霜姑娘,你要為他擦洗身體”。
“我?”“世子讓你貼身侍候,這些事自然要你來做”。
祝韻張大眼,但隨后點頭“大人放心”。
夜里。
月亮偏過掛在樹杈上,祝韻剛熄燈躺在榻上,就聽到里間一陣窸窣“素月,水”。
祝韻起身,倒了熱茶到他眼前,卻發現榻上的男人眼都沒睜開。
她手搭在額頭上一試,果然,熱得發燙。
按照張天交代的,她開了烈酒壇,扒開那男人衣服。
手心、腳心、后背、前胸以及四肢,祝韻都擦了兩遍,再三試過溫度降下后才坐在旁邊喘口氣。
“再擦”。
腦子還在迷糊著,命令人倒是沒忘,祝韻輕嗤,但隨即擰著帕子又來一遍…“再擦”。
‘啪——’手帕被扔到盆里“江景,我是來治病的,不是來給你做奴的”。
“再擦”。
除了這兩個字,榻上的人好像再不會說其他,昏昏沉沉的眼一直睜不開。
祝韻嘆口氣,返回外間拿來針包。
月光下針尖被照的寒涼,而女子半分不懼,抬起榻上的腦袋,就穩穩扎在頭頂。
‘呃’江景一聲悶哼“你這針”話還沒說完,祝韻一記手刀下去,男子就暈倒在榻。
失血過多,嘴唇泛白,兩眼緊閉,睫毛卻是比女子還要長一毫。
沒了白日里的桀驁,這么看著,更像一個俊俏美人翌日清晨,第一縷陽光照進,肩上的麻藥才悉數消散,身上的疼也悄悄爬出來“素月”。
“醒了先吃飯”。
江景一睜眼,看到眉目清冷的女子站在塌前,緩了好幾秒,才想起昨日種種“扶我起來”。
男人腹部有傷,大半重量都得倚在她身上,扶他坐好,祝韻為他端來早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