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腹部有傷,大半重量都得倚在她身上,扶他坐好,祝韻為他端來早膳。
江景淡淡看著白瓷玉碗里盛著晶瑩的燕窩“昨夜行刺的是史弘”。
“他殺你?你可是瑞王世子”。
“不是殺我,是警告我。
昨天下午我找了個人,知道了一些史家密辛”。
祝韻垂眸,裝作沒聽見。
她只是普通百姓,大人物的斗爭,不敢聽,更不敢參與。
“我一直好奇史侯為什么偏偏要把你帶回史家,昨日問了先侯夫人的大丫鬟才明白緣由。
清霜,你真是生了一張好面皮,竟然和先侯夫人有三分相似”。
“先侯夫人?”祝韻看著他,緩過幾秒后才來一聲輕笑。
怪不得,怪不得史應說那老頭三番五次找阿嬌,阿嬌和她同父同母,眉眼自是一樣。
“世子殿下覺得長得像先侯夫人是我的福氣?可阿嬌是因為長得像喪了命!”從聽到消息起,祝韻眼底的戾氣就壓不住,此刻更是憋紅了眼。
江景斜靠在榻上,靜靜的看著她“還有一個消息,昨夜裴府來信,說沉香不見了”。
“什么?!史弘抓走的?”“不確定,但七成是”。
“幫我把人要回來,沉香是我救回來的,她的命,得我說了算”。
相比于女子的半瘋,榻上的男子平靜異常,甚至嘴角帶著笑“第一次見你的時候,在百花樓搭臺唱戲,連戶部裴家都敢利用,我以為是個冷血美人,原來也有心”。
“人命關天”。
“那是你的丫鬟,和我沒感情”。
江景低頭喝口湯,但抬眼又看到她焦急的模樣“若你告訴我想知道的,我可以走這一趟”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“史弘的毒”。
江景抬起手,看著自己病到發白的指關節“什么時候能發作?”“若是沒人插手,半個月后便可身亡,但李提點現在吊著他的命”。
“半個月”江景手點著被子,陛下才記起史弘讓他照料,現在死,他手上得沾一身腥“拖三個月,三個月后,想辦法讓他死”。
“好,我答應你,現在能去史家嗎?”男子輕笑,看她半分等不得“找張肩輿,大張旗鼓抬過去”。
由是,一盞茶后的侯府,熱鬧非凡。
肩輿穩穩停在史家大門口,兩排小廝垂手站立兩旁,朱色大門大敞開著,史侯伸長脖子看來人,眼尾的褶子都染上笑“世子殿下,您怎么來了?”“你說呢?”男人向旁邊一個眼神,侍衛就提出一雙手被捆在背后的大漢丟在地上。
“侯爺,昨日的刺客,好像說是受您的指使?”“侯爺,侯爺救我啊”地上的人爬著往前,眼里、嘴里全是對死亡的恐懼“我不能死,我家里還有一雙兒女,我不能死啊”史弘看他一眼,哼笑“世子殿下隨便提個刺客就說是我侯府的人,未免太牽強了些”。
“有道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