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青黛不同意,逸辰是她的孩子,她要將自己的孩子養在膝下。
他最終見不得青黛的眼淚,求母親讓青黛自己撫養孩子,母親同意了,只是他更加煎熬。
這個時候,他便越發想起陳如蘭的善解人意。
陳如蘭并沒有因為他許久沒去看她而生氣,反而只是紅著眼,說她知道他心中愛的溫青黛,她是心甘情愿給他做妾的,她只要默默喜歡著他便好了,她在府中寂寞,她只想要個,與他的孩子。
然后,沒多久,陳如蘭便有了身孕,溫青黛沒對著他大吵大鬧,只問他可還記得那日在溫府說的話?
他心中有些惱怒和心虛,陳如蘭再怎么說,懷的也是他的孩子,溫青黛這是什么態度?
雖然當時他是說過,他和陳如蘭只有會有那么一次,他這輩子都只對溫青黛一心一意,但,世事無常,伯府子嗣凋零,他能多開枝散葉,應該高興,不是嗎?
所以他們再次不歡而散。
林萱見話已至此,朝清露點了點頭,清露恭敬呈上幾本冊子。
“說到溫夫人,我這里也有些東西要給諸位看一看。”
她先拿起了最上面一本。
“這是溫夫人曾經的脈案。”
之前她在福澤堂和頤源堂中,遍尋不見溫夫人的脈案,以為定是被毀了,卻不想是在陳如蘭的莊子上找到了。
也不知是陳如蘭出于哪種心態,留著溫青黛的脈案,看她一日一日病重,最后藥石無醫而死嗎?
“這是福澤堂曾經采購藥材的記錄。”
林萱抽出先前從福澤堂中找到的冊子。
看到這些,陳如蘭死死咬著唇,看向上首的老夫人。
老夫人臉色也不大自然,但只是一瞬,就注意到陳如蘭的眼神,她回看過去,眼中帶著別樣的意思。
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陳如蘭和老夫人的眉眼官司,都在聽林萱講述。
“冊子上記錄的,是一種特殊的藥材,這種藥材的用途和用量都非常少,普通藥房,有個兩三斤,便足夠用上大半年。而福澤堂,在二十年,連續采購了兩年,且每兩三月就購入五斤。”
“此藥特殊就特殊在,若是與安胎藥一同服用,首先安胎藥立刻變成落胎藥,變成損害母體,若是再配合補藥繼續喝,補藥失效,還會讓人越來越虛弱,直至油盡燈枯而死。”
沈聞達臉色大變。
“萱兒,你這話,是什么意思?!”
林萱繼續道。
“脈案上記載,福澤堂的大夫為溫夫人診脈,隱約覺得應該是喜脈,但月份尚淺,無法確認,等再過半月,再來請脈。”
“但在半個月后,溫夫人卻已經滑胎了,大夫據實以告,溫夫人十分傷心,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孩子。大夫便開了些滑胎后溫補的藥物讓溫夫人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