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問題有點難答,藥藤說:“不一樣吧,小娘子想爺娘,三娘子想情郎,我覺得三娘子更難受一些。”
那得多難受啊,居上覺得已經無法想象了。
思念是一種病,心就吊在那里,蕩悠悠一陣陣發緊。
居上把臉埋進臂彎,囈語般說:“我想回家……”
十七歲還在想家的女郎,說實話不多見,那些年少就出閣的女郎,到了夫家難道也這樣嗎?
藥藤只好盡力撫慰,拍著她的背心道:“只是暫且不能見到阿郎和夫人,等再過一陣子,小娘子到處混熟了,偷著溜回去看看也不是難事。”
居上聽后,愈發要嘆息:“這里好吃好喝供著咱們,我還思念爺娘呢,想想存意多可憐,家國沒了,爺娘也沒了,兄弟姐妹貶的貶死的死,好像世上就只剩他一個人了。”
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
,自己還從未想過對他忠貞,存意的一輩子真是可悲的一輩子,很不值得的一輩子。
人間清醒的主人,必能教出一個人間清醒的婢女。藥藤說:“小娘子不要覺得愧疚,一愧疚就要出事了。”
居上托著腮幫子道:“我不愧疚,就是覺得他可憐,我還是太子妃,他卻變成了前太子。”
藥藤也感慨:“鐵打的娘子,流水的太子,多虧娘子命格好。”
正說著,居上“啪”地一聲打在脖子上,嘟囔起來,“這熏香不起效,怎么還有蚊子咬我?”
藥藤忙道:“我再添些雄黃,小娘子稍待。”說著便急急進屋找藥粉去了。
居上百無聊賴,挽起她的隱花披帛,順著長長的木廊走了一程,那木廊一直通向園里的池塘,看上去像個小型的碼頭。
走了半截,忽然聽見刀劍破空的聲響,一陣陣呼嘯來去。居上本就尚武,對這動靜自然感興趣。
于是中途下了木廊,順著池邊的小徑往前,一直走到院子盡頭的矮墻前。
扒著墻頭朝那邊看,這一看不得了,只見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