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這個道理,居上莊重地端正了姿態,“我這人,還是經得起推敲的,起碼我誠懇,”復又向他笑了笑,“尤其對郎君,知無不言,從來不說假話。”
凌溯心道是啊,甚至不懂拐彎,可以撅你個四腳朝天。像剛才他問起高存意,本以為她會找些順耳的話來搪塞,結果她完全不給他任何借題發揮的機會,拒絕一切慌張辯解和柔腸寸斷。因為知道前情還來糾結,本身就屬于沒事找事,絕不能慣著這個壞毛病。
抬手撫了撫額,他自覺無趣,“娘子的好處,宮中都看得見,不單陛下夸贊你,皇后殿下也欣賞你。不過我今日有些乏累,想好生休息半日,小娘子要是沒有別的吩咐,就回去歇著吧。”
這話說得太客氣了,客氣到她不好意思挪步,忙禮尚往來了一番,“我送郎君上榻?”
凌溯說不必,“多謝好意,我知道榻在哪里。”
居上覺得就此扔下一個受傷的人不聞不問,好像有點薄情,宮里都已經夸她了,既然挨了夸,就得做得更好。
“別客氣,我給郎君蓋被。”她熱情地將他引到榻前,比手請他躺下。
凌溯很不習慣,委婉地推辭,“我受的是小傷,不礙事的。”
“見了血,怎么能算小傷呢……”她惆悵地嘀咕,轉而又追問,“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賊人,敢傷了郎君?”
想起今日遇襲的經過,凌溯面色凝重起來,命侍立的人都退下,方緩聲道:“新朝建立,看似朝綱穩固,其實背光的地方各有各的盤算。譬如鎖陽城一帶,原有瓜州節度使雄兵駐守,大軍南攻時,節度使雖然投誠,但并未真心歸順,朝中任命了行軍司馬及參謀遠赴瓜州,人還未到涼州,便莫名失去了音訊。”
居上訝然道:“瓜州節度使想自立為王?”
凌溯哂笑了一聲,“大有這個可能。可惜現在不是亂世,容不得他們割據。這萬里江山就像一只碗,千瘡百孔多年,哪里破了就鋦哪里,收編不得亦可武統……”
“郎君會親征嗎?”
她忽然發問,凌溯心頭微有觸動,那雙深邃的眼眸望過來,“怎么,娘子不愿意讓我親征?”
居上道:“國家大事,不是我一個閨中女郎能夠定奪的,全看陛下的決策。我是想,郎君要是親征,我留在行轅就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