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就算他們有護鏢的,也不好使,一看就是讓胡子給劫了!”滿倉子喝了一口茶水,還咂咂味道。”
“胡子?”大車店里頓時一陣騷動。
兵荒馬亂的年月,土匪劫道跟家常便飯差不多,但即便這樣,大家伙兒還是心驚肉跳。
“真的假的?小兄弟!”有人質疑。
“這種事兒咱可不敢說瞎話。”滿倉子梗著脖子,“不信你們自個兒去瞅瞅!我可跟你們這些跑買賣的說,千萬不要走‘三顆樹’那段路了!”
“這么說,以后真不能走那條道了!”有人擔憂道。
“不走咋整啊?那是鎮里去連城縣的必經之路。”
“要我看這事得報官府!”
“老哥,你可拉倒吧,官府只會盯著窮人兜里那三瓜兩棗!讓他們剿匪?呵呵。”有人搖著腦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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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棵樹有胡子劫道”的消息,像長了翅膀一樣,迅速傳開!
人心惶惶。
就在滿倉子在“郝記大車店”散布消息的同時,蔡墩和孫長脖兩個機人,也快馬加鞭直奔縣城的“榮昌貨棧”。
晌午,蔡墩兩人抵達目的地。
栓子認識蔡墩,知道他是奉師父之命前來,立刻去找了掌柜的英若男。
英若男正在與“知味居”核對賬目,聽了栓子的匯報,秀眉微蹙。
她深知秦明若非遇到難處,絕不會輕易動用自己這層關系。
英若男見到墩子知道對方的來意后沉吟片刻,而對栓子吩咐道:“你到賬房支五兩銀子,然后去找縣衙戶房的陳書辦。他好賭,最近手頭緊,知道的都能告訴你。務必問清楚昨天去靠山屯逼捐的師爺是誰的人,有何背景癖好。記住,要快,要隱秘。”
“明白!”栓子應了一聲,一溜煙跑了出去。
有錢能使鬼推磨,何況是一個不得志的賭鬼書辦。也就半個時辰的工夫,栓子就帶回了準確消息。
“墩子叔,我打聽清楚了!”栓子回到貨棧,對焦急等待的蔡墩說道,“去靠山屯的那個師爺姓茍,叫茍孝仁。不是縣衙正經的師爺,是縣丞吳德昌的私塾先生。”
栓子喝了口水繼續道:“吳德昌覺得自己在連城縣是個人物,應該有個師爺,便讓茍孝仁當成自己的師爺。姓茍的仗著吳縣丞的勢力,狐假虎威,幫著縣衙干一些油水的活,就像催收各種苛捐雜稅這種,從中撈取好處。茍孝仁貪財好色,尤其喜歡去城西的‘暗香樓’找一個叫‘紅芍’的姑娘。他每隔兩三天必去一次,估計明天晚上就會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