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白練眼皮都沒抬一下。腳尖隨意地一勾,那個矮凳轉了個圈,
不偏不倚,正正撞在從側面撲來的另一個人小腿上。
劉泉的拳風乘勢殺來,她仰頭喝了一口茶,那拳頭便從她的臂彎中穿過。
結結實實一拳,就落在了要幫他的另一個好兄弟臉上。
劉泉重心不穩,向前撲去。
白練擺臂,將杯子放回桌子,一踢凳子。
劉泉被她擋了一下,搖搖晃晃,竟一屁股坐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兩人瞬間成了面對面。
荊白練的目光,這才第一次真正落在劉泉身上。
她掃過他擼起的袖子下露出的里衣一角,袖口縫著粗糙的虎頭紋。
這分明是京郊大營守衛軍的衣服制式。
“未時三刻”
荊白練的聲音沉穩冷冽“是每日京郊大營的操演時辰。劉泉,這個點兒,你不在營中操練,倒有閑情在此喝茶?”
劉泉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:“你懂個屁,老子上頭有人。”
白練冷笑一聲,
“上頭有人?”
她踢了踢腳邊的麻袋,天缺吃痛,痛呼出聲。
“你知道他上頭的人是誰嗎?”
天缺被踢醒,掙扎起來。
白練沒有看他,只是又伸出腳,輕輕一下,麻袋里又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,隨即徹底安靜下來。
荊白練這才抬眼,目光又落回劉泉臉上。
“看到他的下場了嗎?他上頭那位之上,可就沒人了。”
麻袋內,天缺神色一凜,原來荊白練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。
她明著是教訓劉泉,實際上是在敲打自己呢。
劉泉和他那兩個同伙,看著那詭異的的麻袋。
再想想剛才她隨手擺出金葉子的派頭。
還有這不凡的武功,現下京中,只有那一位了。
劉泉喉結滾動,聲音都變了調:“你…你到底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