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意散去,她驚恐地慢慢挪到一旁,確保不會吵醒男人。
知道自己睡姿不好,但也不能差成這樣,被人發現多丟臉啊,再說人家本來都還受著傷呢。
她靠在床頭,平復心情,眼睛卻不自覺凝視他熟睡的側臉。
褪去了白日的懵懂憨氣,他的睡顏顯得安靜又柔和,脖子上卻暴著青筋,帶著不容忽視的,屬于男性的力量感。
祝愿輕輕嘆了口氣,隨后將手指覆在他包扎著的手掌上,仿佛這樣能減輕他的痛楚。
男人似乎有所感應,在睡夢中無意識收緊了手臂,忽然將她攬向自己,兩人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。
祝愿反應過來,臉瞬間爆紅,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腔,卻屏住呼吸,一動不敢動。
可男人似乎只是尋到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,再無其他動作。
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,祝愿掙開他,又確保不會把他吵醒,隨便扒拉了兩下凌亂的頭發,逃也似的跑出了屋。
床上,男人悠悠睜開眼皮,帶著一絲笑意,像只狡猾的狐貍一樣,盯著她離去的方向。
“阿愿……”
晌午。
祝愿端著木盆沿著溪邊走著,盆里裝著幾件臟衣服,額上沁出細密的汗。
“祝愿啊祝愿,你真就是造孽啊!”
“那可是祝完朗,跟個孩子有什么區別,他能有什么別的心思啊,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亂想?!”
祝愿在小溪邊放下木盆,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胸膛。
“怎么跳這么快,不會是生病了吧。”
她的手心又摸上自己的額頭。
“也沒發燒啊……”
“那怎么會跳這么快?”
不知道是想到了哪種可能,祝愿呆愣在原地,心里有了一種讓她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的猜測。
“祝小愿,我終于找到你了哦。”
樹影底下突然晃出一個身影,橫在祝愿面前。
祝愿死死盯著來人,心猛地沉了下去。
王志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