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躺好了,你數吧。”
“可是阿愿,我數不了那么多……”
“沒關系沒關系,能數多少就數多少哈。”
他認真考慮了一會兒。
“我數阿愿可以嗎?”
“可以可以,隨便你。”
男人側身,無聲無息挨近了祝愿,眼睛時不時就瞟向她。
“一個阿愿,兩個阿愿,三個阿愿……”
他的氣息包裹著她,帶著藥味和他身上特有的,干凈又純粹的味道,一種難以言喻的依賴感和某種陌生的悸動在她心口交織。
“停停停停停!”
祝愿強迫自己發出冷靜的聲音,尾音卻忍不住微微發顫。
“阿愿怎么了?”
“別數了,睡覺吧。”
她又翻了個身背對祝完朗。
男人不再說話,兩個人沉默了半宿,呼吸都漸漸變得均勻綿長,似乎真的睡著了。
確定祝愿已經睡著,男人抬起受傷的那條胳膊,輕輕撥弄著她的長發,睜著繾綣意味不明的眼神,緊盯著祝愿的側臉。
怎么辦了,好想把她帶回去。
她會跟自己回去嗎?
會的吧。
要是不會怎么辦?
那就把她偷偷帶回去。
想到這兒,他逐漸大了膽子,一只手環在了她的腰側,受傷的手掌就那樣虛虛地,依賴地貼著她。
就這樣過了一夜。
次日清晨,祝愿悠悠轉醒,卻發現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疊在祝完朗身上。
睡意散去,她驚恐地慢慢挪到一旁,確保不會吵醒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