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抓穩了,咱快船靠過去。”趙老五最先反應過來,一邊吼著一邊手忙腳亂地發動自己的漁船。
許大海也是趕緊抓起探照燈,努力將燈柱打向陸有業。
大概五分鐘后,趙老五的漁船已經靠了過來。
許大海留在船上看守,趙老五和剛從海里上來的陸有業則是跳了過來。
不同于這些人的混亂。
此刻的陳川已經習慣了這頭黃唇魚的攻勢。
單手操作操縱桿,一只手掐煙。
“誒?爸你這是咋了?”
陳川發現陸有業渾身濕透,好奇的問道。
陸有業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:
“我咋了?你小子差點沒把我嚇死!”
他抹了把臉上的海水:
“這柴油絞車多危險,你不知道?纜繩要是崩了,比刀子還快!”
他越說越激動,上前兩步就想接手:
“起開!起開!讓我來!”
旁邊的趙老五也跟了上來,看著陳川單手控桿,還能抽煙的架勢,也是目瞪口呆:
“我滴個乖乖…川子,你這…你這架勢比老把式還穩啊…”
陳川聞言,這才恍然大悟。
心里頓時涌起一股暖流。
原來老丈人是擔心自己安危,情急之下直接跳海游過來了!
他趕緊把煙叼在嘴里,空出手來扶了陸有業一把,笑道:
“爸,沒事兒!我心里有數,剛開始是有點慌,但摸清楚就容易了。”
說著,他手下操縱桿猛地一推一拉,腳下油門配合著輕點。
只見那瘋狂嘶吼的柴油機聲音陡然一變,時而低沉怒吼,時而高亢咆哮。
繃得快要筆直的纜繩也隨之節奏變幻,時而猛地回收七八米,時而又被水下巨力拽回去米。
這一收一放之間,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,仿佛不是在和巨物野蠻角力,而是在進行一場引導與消耗的精妙舞蹈。
船尾的抖動也從之前的劇烈震顫,變成了更有規律、更可控的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