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尾的抖動也從之前的劇烈震顫,變成了更有規律、更可控的起伏。
“你看,”
陳川吐出一口煙圈,眼神銳利地盯著海面,
“這玩意兒勁兒是大,但沒腦子。它猛沖的時候,咱不能硬頂,得順勢放它跑,泄它的力。等它勁兒一松,或者想掉頭了,立馬加大油門往回拽!”
“就這么來回磨,再大的家伙也得趴窩!”
他一邊說,手上動作不停,操縱桿和油門的配合行云流水,看得陸有業和趙老五眼花繚亂,心中的驚駭慢慢變成了難以置信的佩服。
這哪里是一個剛賣了船、差點混不下去的年輕仔?
這手法,這對機器和魚性的理解,簡直比他們這些在海上漂了半輩子的老漁民還要老辣!
陸有業張了張嘴,一肚子教訓的話硬是說不出口了,最后只能悻悻然嘟囔道:“…這小子,哪兒學的這些歪門邪道…”
隨著時間推移,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,水里才看到黃唇魚的身影。
“我還以為多大呢?就這么個小玩意兒,怎么這么大力。”
陳川一邊說著,又往嘴里續了一根。
“爸!你們來控絞車,我去拿魚叉。”
陳川說完也不管了絞車,就拿起了旁邊的魚叉。
陸有業一個箭步,抓住了操作桿:“就算是小你也得悠著點啊!”
“這么大力,肯定成年了!”
陸有業探頭朝外看去,可就是這一眼他都覺得腳底發麻。
水里頭這條黃唇魚,最少得有一百七八。
結果在陳川嘴里成了小玩意兒。
他忍不住說道:
“你小子是喝大了吧?這黃唇魚少說一百七八,還小。”
陳川笑了笑:“不是那個意思,我是說這魚力氣不對勁,這么點大,能有這么大力氣。”
陳川正說著,突然下一秒,那條黃唇魚開始掙扎起來。
纜繩突然繃直,不止收不動,甚至開始往外猛地出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