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卿眠聽得有些惡心,管不住自己,還想著齊人之福,孩子是他老婆雌雄同體自己懷上的嗎?生了孩子想起來風花雪月的自由戀愛了,人到中年知道愛情的重要性了,之前沒有守身如玉是因為手斷了嗎?
方卿眠心里罵了一會,嘴上沒罵。
“后來呢?”她問。
“一開始春枝不知道他有老婆,劉主任長得白凈俊朗,前途一片光明,春枝那會還是萬人矚目的舞蹈家,兩個人呢郎才女貌,很快就看對眼了,春枝就跟著他了。”
趙太太說道:“那會春枝因為工作的原因沒辦法結婚生子,所以就一直拖著,她本來還覺得挺對不起劉主任的,直到劉主任的老婆在老家徹底坐不住了,所以來了宛市,春枝這才知道了。”
趙太太嘆了口氣:“春枝也是被騙了這么多年。”
“男人真賤。”方卿眠搖著頭感嘆。
趙太太被她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,問她:“那陸大公子呢?”
方卿眠想了想:“偶爾也賤。”她說著,漾起笑意,自己毫無察覺,趙太太全數看在眼里,心里咂摸,小夫妻感情不錯。
“后來呢?”方卿眠追問。
“后來他老婆一鬧,劉主任面子上掛不住,跟他老婆離婚了,一雙兒女也接過來自己養,他老婆現在在老家安頓著,每個月給錢,春枝退了,不跳舞了,就跟他結婚了,在家帶孩子。”趙太太說道。
“譚老師也辛苦。”方卿眠感嘆“自己還沒孩子,要幫人家養一雙兒女。”
趙太太側過身,壓低了聲音:“前段時間我去醫院,正巧碰上了春枝,她自己去婦科查得,我無意聽了一耳朵,好像是前些年跳舞,把自己身子弄壞了,現在想要孩子很難。”
正巧剛剛上廁所的太太從衛生間出來,方卿眠笑著應下,跟著那個太太進了屋,重新支起了牌桌。
打完牌已經將近十一點了,陸滿舟早在紅樓下等著,月色下,男人靠在車窗,處理中文件。
趙太太拉著方卿眠的手出來,看著遠處的陸滿舟,笑:“小夫妻蜜里調油,一刻都分不開。”
她笑:“您就會打趣我。”
她故意放緩了腳步,等人走得差不多了,她從門里迎出了譚春枝。
“譚老師。”方卿眠能在她身后叫她,嚇了她一跳。
譚春枝回頭,看著方卿眠因你在黑暗中,霓虹燈勾勒著她的輪廓,柔和,沒有棱角,她在等她。
“譚老師,上次宋老給我把脈,說我身子不好,不容易受孕。”她咬著唇,說得很輕。
“宋老?是宋承安老先生?”譚春枝眼里一閃而過的驚喜,宋承安是陸家半個專屬的醫生了,外人請,很難請得動,方卿眠估計是年輕,臉皮薄,加上嫁入陸家,若是沒有孩子傍身,只是恐怕日子也不好過,所以私下偷摸請了宋老出診。
“我年輕,臉皮薄,不懂這些。我在這兒有沒有其他相熟的人,只能請您幫忙,看看時間是否得空,陪我檢查一下。”
譚春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,她因為早年控制體重,導致現在很難懷孕,劉主任的母親是封建的老古板,一直催生,嫁進門一年多沒身孕。
這個婆婆頗有微詞,然而劉主任也是個孝子,聽母親的話,可是一直夾在中間,左右為難。
“那我留您的電話,到時候跟宋老約了時間,您在陪我一塊。”方卿眠含笑“畢竟這件事不能讓陸家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