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是人如其名。
可惜,母親眼高于頂,不會滿意他的沈菱干脆藏在了心底。
花廳里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,兩家人都在商議婚事,沈霜寧臉上卻沒什么喜色。
不多時,她給蕭景淵遞了個眼色,便先一步走了出去。
剛走到庭院的涼亭下,蕭景淵已緊隨而至。
如今他已是國公府未來的姑爺,便是兩人私下相見,旁人也不會說什么閑話。
遠(yuǎn)遠(yuǎn)望去,亭中兩人相對而立,衣袂輕揚(yáng),真真稱得上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璧人。
府里下人見了,只當(dāng)是有情人急著親近,都笑著悄悄避開了,沒人再多看。
沈霜寧瞥了眼那些推搡著避開的下人,沒什么表情,然后才抬頭對蕭景淵問道:“為什么?”
蕭景淵眉眼柔和:“什么為什么?”
沈霜寧不解道:“我們既已商量好,兩年后就和離,你為何還要用軍功去換什么賜婚圣旨,還這般招搖旗鼓,我很懷疑,世子并不打算兌現(xiàn)承諾?!?/p>
既然說好了注定會和離,那自然是越低調(diào)越好,否則到時候豈不是難以收場?
看著女子執(zhí)著又疏離的模樣,蕭景淵只覺刺眼,索性偏開臉不看她,聲音有些艱澀道:“我只是想好好補(bǔ)償你,我以為”你會高興。
可不等他說完,沈霜寧直接打斷他:“世子不必如此,我不需要什么補(bǔ)償?!?/p>
蕭景淵袖口下的手緩緩攥緊,唇線抿成一條直線,沒再說話。
沈霜寧向來是認(rèn)定一件事就八匹馬也拉不回的性子,可同時她也膽小。
就如前上輩子,她傾心于他,便一門心思要嫁他為妻、好好度日;而現(xiàn)在,她只想與他保持距離,更不愿牽扯太深。
蕭景淵望著她清冷的側(cè)臉,心頭發(fā)緊,啞聲問道:“我對你好,還有錯了嗎?”
他沒錯,只是她害怕自己會動搖。
這回輪到沈霜寧不大敢看他了。
她走出了涼亭,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,提醒道:“世子還是不要陷得太深了,記住自己的承諾便好?!?/p>
漠然半晌,蕭景淵才應(yīng)了聲“好”。
沈霜寧這便走了。
蕭景淵想挽留,抬手時卻只觸到她發(fā)梢的一縷輕絲,那柔軟從指縫間悄然滑落,終究是留不住。
于是慢慢攥緊了拳頭,眼眶泛紅。
阿蘅看著兩人不歡而散,不明白明明好好的,怎么又不好了。
她偷眼望向仍立在亭中的世子,只見他肩頭微沉,滿身落寞,真真是教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