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面色緋紅,眉眼間帶著未褪的羞赧,在風雪的映襯下,灼灼如三月桃花。
謝延心底泛起一絲異樣,手指微微一蜷,隨即又強迫自己移開視線。
“家中長輩確實提點過幾句,不過這得讓男人配合”沈霜寧也收回了目光,對那嬸子說道。
那傻小子狗剩,格外喜歡跟謝延玩,每次天一亮,就跑去屋外等他出來。
起初那老伯是攔著的,每次狗剩剛要靠近謝延,他就會沉聲呵斥一句“回來”。
畢竟在他眼里,謝延不過是待宰的“食物”,沒必要讓兒子跟他有過多的接觸。
狗剩雖傻,卻怕極了父親,每次被呵斥都會委屈地縮縮脖子,一步三回頭地挪回屋里。
直到他發現謝延竟教會了狗剩認字后,他對謝延的態度就變得和善了許多,也不再攔著狗剩了。
謝延就這么成了狗剩的“先生”。
狗剩越來越黏謝延,甚至會在吃飯時把自己碗里的野果塞給他,磕磕巴巴地說:“先生,吃。”
謝延從不拒絕,會笑著接過來。
狗剩的爹娘見狀,感到很欣慰,也逐漸對謝延放下了戒心。
這天,狗剩在院子里用樹枝歪歪扭扭的寫字時,謝延便站在一旁看著,沈霜寧正好回了屋子里,狗剩抬頭看了一眼,便小聲對謝延說:
“媳婦狗剩的媳婦!”語氣還頗為驕傲。
“是么?”謝延背著手,淡淡一笑,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。憑你也配?”
狗剩不懂是什么意思,只是看到“先生”笑了,他也跟著傻呵呵的笑:“媳婦好看我的誒唷!”
謝延在背后踹了狗剩一腳,狗剩摔了個狗吃屎。
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七日。
第七日一早,謝延推開窗戶,寒風裹挾著清新的空氣涌進來,帶著雪后特有的凜冽。
他望著窗外被陽光照亮的白雪,輕聲說道:“雪停了,太陽出來了。”
沈霜寧正窩在被子里賴床,只露出半個腦袋,青絲鋪在枕頭上。
早在三四天前,她因為睡在那草堆上,被不知名的小蟲子咬過之后,身上便起了一片紅腫的疙瘩,又癢又疼,于是就回到了床上睡。
兩人雖同床共枕了幾日,卻依舊保持著距離,兩床被子也各蓋各的。
一聽謝延說“雪停了”,還在賴床的沈霜寧猛地坐了起來,瞬間清醒了。
雪停了,意味著就快可以離開這里了。
同時也意味著,那兩個吃人的惡魔要準備動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