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說,他已經(jīng)成婚了?所以介意?
對于眼前的男子,沈霜寧所知不多,也不愿深入了解。
她試探著問了一句:“你可是成親了?有妻子?”
謝延道:“沒有。”
沈霜寧松了口氣,見他站著不動,于是主動抱著被子起來:“這樣吧,今晚我睡那邊,你睡床。”
謝延沒說什么,由著她去了。
一夜無事。
第二日,雪還在下,將整個山頭蓋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
沈霜寧按計劃,用熱水泡了蘭草喝,那老嬸子見了,果然好奇。
沈霜寧便告訴她,這是京城貴婦的養(yǎng)顏偏方,還添油加醋說自己曾經(jīng)滿臉疙瘩,就是每日雷打不動喝了這個,才養(yǎng)得如今這模樣。
只要是女人,就沒有不愛美的,老嬸子本就羨慕沈霜寧的容貌,見她肌膚吹彈可破,再聽她說得有板有眼,心里頓時信了大半。
接下來的兩日,她果然每日都泡著“蘭草水”喝,面色果然紅潤了些,不知是不是錯覺,連眼角的皺紋都淡了一些。
再加上有沈霜寧在一旁夸她年輕了十幾歲,她頓時對這“養(yǎng)顏偏方”深信不疑。
老嬸子被夸得眉開眼笑:“這蘭草之前長得漫山遍野,沒想到竟有這般好處,還是你們京城來的人會折騰。”
說著,嬸子看了眼坐在門檻上吃手指玩的傻兒子,眼神暗了暗,這才問道:“不知,姑娘可還有別的秘方?”
沈霜寧也看了那傻子一眼:“您想問哪方面的?”
這幾日風(fēng)雪大,那老伯也沒法出去打獵,此刻就在上頭修繕屋頂。
嬸子將沈霜寧拉到一旁,低聲道:“就是生兒子的秘方。”
沈霜寧故作猶豫:“這”
嬸子一看有戲,便往她懷里塞了個馕餅,說道:“我也不瞞你,狗剩這孩子……你也看見了,我就想再要個正常健康的兒子,將來能給我們老兩口送終。”
“你們小兩口新婚燕爾,瞧著就恩愛,”嬸子又湊近了些,聲音壓得更低,“想必家中長輩,定是傳了生兒子的秘訣吧?實不相瞞,頭天夜里我就聽見你們那屋的動靜了,墻薄,想不聽見都難……”
即便知道那晚是做戲,可沈霜寧到底是未出閣的閨秀,經(jīng)不住這般打趣。
少女頓時紅了臉。
這時,一道目光從屋檐下投來。
謝延的傷已好了大半,只是面色依舊蒼白,此刻正站在廊下透氣。
他身姿挺拔,長身玉立,哪怕穿著最樸素的衣裳,周身那股溫潤沉靜的氣質(zhì)也未曾消減,立在漫天風(fēng)雪里,竟像一枝傲雪的寒梅,自有風(fēng)骨。
沈霜寧朝他看去,恰好撞進(jìn)他深邃的眼底。
少女面色緋紅,眉眼間帶著未褪的羞赧,在風(fēng)雪的映襯下,灼灼如三月桃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