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走后,墨九重新拿起那串紫水晶手串。
鏈尾的銀墜在燈光下泛著冷光,像極了蘇泠寒那雙清洌的眼睛。
翌日清晨,第一縷陽光透過薄紗窗簾,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蘇泠寒早已起身,正趴在桌子上小憩。
昨晚上工作太多,一不小心熬到了四點半。
本想多睡一會,結果六點就被樓下的聲響吵醒。
接著七點,保姆來喊她吃飯。
八點,溫書在她門口惺惺作態。
此時八點半,已經前往公司的蘇玉國被溫書喊回來,正在樓下客廳發瘋。
她已經洗漱完畢,于是上前將門打開。
樓下的斥責聲順著樓梯縫隙涌上來,帶著蘇玉國慣有的暴躁,夾雜著溫書若有似無的啜泣,像一把鈍鋸來回拉扯著耳膜。
蘇泠寒倚在門框上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門框上一道淺痕——那是她小時候被蘇玉國拖著打的時候抓出來的印子。
“……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么,一點人理道德也不懂。”蘇玉國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蘇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!”
“爸,您別生氣了,姐姐她或許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蘇憐兒的聲音軟得像棉花,卻精準地往蘇玉國的怒火上添柴,“昨天離開酒店,姐姐就和墨少一起離開,晚上很晚才回來,可能姐姐沒睡好,才……”
“孽障。”蘇玉國的語氣頓了頓,想像十年前一樣沖去房間打一頓,但是她現在和墨家關系緊密,不能隨意動了。
既然不能打,那氣總歸是要出的。
他一摔桌上的杯子,接著罵:“你媽死前怎么教育你的?你是不是全都忘了?”
“我媽怎么教我的,輪不到你來提。”
蘇泠寒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,清洌得像淬了冰,瞬間壓過客廳里的嘈雜。
她緩步走下樓,紅色裙擺掃過階梯,每一步都像踩在蘇玉國的神經上。
蘇玉國猛地回頭,一身紅裙的她和她母親漸漸融合,好似她回來了。
怒火混著一絲慌亂沖上頭頂,他指著樓梯口:“你還敢頂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