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泠寒抬手撫過剛才被槍托勁風掃過的顴骨,指尖傳來細微的刺痛。
她收回手,指尖沾了點薄汗。
月光透過倉庫破損的天窗斜斜切進來,在她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,那雙眸子里翻涌的情緒漸漸沉淀,只剩一片深不見底的冷。
“京城?”蘇泠寒忽然輕笑一聲,目光轉向那兩個還在強撐著放狠話的男人,“你們覺得,自己能活到京城來人的時候?”
話音未落,其中一個男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手捂著胸口直不起身,另一個想扶他,卻被黑衣人按住肩膀,力道大得讓他骨頭咯吱作響。
“泠姐,”慕白遞過一方干凈的手帕,“現場的痕跡都清了,林之余的人沒留下活口,這兩個……”
“一并帶回去。”蘇泠寒接過手帕,卻沒擦臉,只是捏在手里轉了轉,“他的人自然要交給他處理。”
她轉身走向倉庫門口,靴子踩在碎石地上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,與身后壓抑的喘息、黑衣人整齊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。
走到門口時,她頓了頓,沒回頭,只留下一句:“別讓他們死得太痛快。”
香醇府。
蘇泠寒斜靠在沙發(fā)上,目光望向窗外,思緒繁多。
鶴爺?
除了京城溫家的溫鶴,與她合作的墨九,還能有誰被這樣稱呼?
但——母親的東西怎么會在他手里?
思緒翻飛,腦海中很多想法一閃而逝。
墨九推門走進的時候,但見少女靠坐在窗邊,姿態(tài)清冷。
低頭系袖扣時,腕骨突兀地硌在表帶上,雪白的皮膚下隱約透出淡青脈絡——像一尊易碎卻淬了冰的玉像,讓人不敢輕易與之對話。
他輕咳一聲,走過去將一束花放到桌面上,冷凝的面容浮出一抹淡笑。
“在想些什么?”
“想你怎么會有我媽的東西。”
蘇泠寒幾乎是秒回,但她聲音清清冷冷,讓人辨不出喜怒。
聽她回答,墨九恍然似的坐到她身側,將花遞到身前,笑問:“喜歡嗎?”
“墨少還會討女孩子歡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