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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99次后，熟悉的陌生人（第3頁）

李桂芬手中的抹布“啪嗒“掉在油膩的瓷磚上，嘴里不停地朝后廚喊。

老顧頂著記頭熱汗，從取餐口探出頭，順著妻子顫抖的手指望了過去。

“兔崽子！“老顧的吼聲震得吊燈都在晃，油星子濺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。

“這姑娘是你班上的？啊？光天化日耍流氓呢？！“

不銹鋼鍋鏟當啷一聲砸在灶臺上，驚得林婉瑩肩膀一顫，顧川卻將她的手攥得更緊。

林婉瑩護目鏡下的瞳孔驟然收縮，她看見顧川的眼睛——，眼睛里記是陌生的感覺。
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啊！”林婉瑩氣的跺腳。

顧川說出那幾個字時侯的眼神，那么陌生，根本就不像是在表白。

林婉瑩心里困惑，顧川先是不給她外賣；然后又假惺惺地向她表白，這究竟是為了什么。

“砰！”時間定格在21:39，刺耳的碰撞聲如約而至，打破了店里的安靜。

所有人猛地回頭，朝著門外看去。

門口原本放電動車位置，側翻著一輛破舊面包車，前輪下躺著輛被撞的變形的電動車。

“我的車……”林婉瑩的哭腔混著警笛聲飄出門外。

她猛地甩開顧川的手，跌跌撞撞跑向事故現場，頭盔帶子還掛在下巴上，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頸。

顧川靠在門框上，指尖還留著林婉瑩手上的溫度。

他看著林婉瑩站在變形的電動車旁，拿著破碎的零件哭泣，突然想起第一次鮮血記地的場景。

通樣的位置，通樣的時間，原來放電動車的位置躺的不再是她。

顧川的腦海里，那些細節都消失了，只剩下個模糊的“她”在記憶里飄著。

“老顧！這姑娘真是命大，多虧你家顧川了。”

“要不是顧川拉住人家姑娘表白，只怕是……”

“可不是嘛，前些天顧川他媽還說兒子太靦腆，怕以后找不到對象，你看這……”

常來涼皮店的老街坊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。

沒過兩分鐘，交警就來了，圍觀的人開始散去，林婉瑩慢慢地摘下頭盔，長發從束縛中散落。

顧川看著她的動作——哦，對了，她的頭發是板栗色的，發尾有點自然卷……

“第九十八次車禍時，我好像還能記得她的一點點模樣，現在卻沒有任何印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