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度目光冷冽:“既然不知,那就死吧?!?/p>
他隨手從旁邊摸了一把匕首出來,扔到她的面前。不說實(shí)話,敢欺騙他的人,只有死路一條。
酈棠心中一陣恐懼,她立馬撲騰在地:“九千歲,饒命?!?/p>
裴玄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:“哦,你不是不認(rèn)得本座嗎?”
語氣極其平靜,酈棠卻覺得他說話像是風(fēng)雪刀霜,扼住了咽喉,讓人只覺得一陣刺痛。
寒風(fēng)從簾子外面灌進(jìn)來,酈棠哆嗦了一下:“我……我方才只是不敢直視九千歲威嚴(yán),這才不敢相認(rèn)?!?/p>
裴玄渡挑了挑眉:“現(xiàn)在敢了?!?/p>
“我……”
酈棠繼續(xù)哆嗦著。
“怎么?你在害怕本座?!?/p>
酈棠瞬間頭皮發(fā)麻,他不但喜歡殺人,還喜歡剝皮拆骨聽人慘叫,這擱誰不害怕啊。
叫得越慘,他越覺得悅耳動(dòng)聽。
“九……千……歲……’”
酈棠哆嗦著,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來了,一直哆嗦著往后退,直到退無可退。
見她這只臟兮兮的小花貓瞬間褪盡血色,裴玄渡覺得格外有意思。
酈棠縮在門口,害怕急了,淚珠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,混合著臉上的污垢滑落。
裴玄渡微微蹙眉,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來,溫柔地給她擦著眼角的淚水。
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,淚水將他那一方手帕都給弄臟了,他順勢將手帕往她的裙角一丟。
嫌棄道:“哭得真丑?!?/p>
丑?
酈棠抽抽搭搭地看著他。
眼前的人裹著一身鎏金玄色大氅,灰狐皮的領(lǐng)子,金冠周正地束起墨色的秀發(fā),看起來矜貴又威嚴(yán)。她卻狼狽無比,險(xiǎn)些被那些嬤嬤們綁上了花轎送入襄王府,淪為玩物被人迫害致死。
他們這些手握權(quán)勢的人,自是不必?fù)?dān)憂其他,頃刻之間就能論人生死。
她害怕,她也委屈,所有的情緒涌上心頭,她再也抑制不住。
“我丑?九千歲倒是漂亮,長得像個(gè)妖怪一樣。像你這樣的人,誰敢評價(jià)你的容貌?若是今日你我境地相反,我也可以說你丑!”
“我明明都已經(jīng)這么努力地活著了,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要欺負(fù)我?你們這些有權(quán)有勢的人最會(huì)殺人取樂,像我們這些小人物視為玩物,高興了就逗弄,不高興就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