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是有意識,玉嬋也嚇了一跳,沒好氣的話脫口而出:“就知道是你!”
反應過來聲音太大,忙掩了唇,又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捶他,可惜躺著也使不出力氣,便像撒嬌似的軟綿綿的。
阿九像是盯了許久,這會兒終于看累了,緩緩眨了眨眼。
玉嬋一陣惡寒:“你是不是沒關窗子?”
他搖了搖頭,乖乖道:“關好了?!?/p>
玉嬋見他居高臨下的姿勢,總覺得自己討不了好,便起身靠坐在圓枕上,倒沒想給阿九留位置,可不想他竟熟門熟路地挨蹭過來,一并坐在她床頭。
玉嬋有些不想理他,可轉頭就對上他的目不轉睛的眼,只好小聲咕噥道:“你來作甚?”
阿九便也小小聲地回她:“陪你?!?/p>
“……”這下她倒真是無話可說了。
但思及自己的打算,她清了清嗓子:“昨日之后,王妃王爺找你了嗎?”
阿九歪了歪腦袋。
“就是……”玉嬋沒料到自個兒的羞恥心在這時竟發(fā)作了,所幸黑燈瞎火的,她一鼓作氣,“成親的事我可不同意,我還小呢,再說我還要跟著父母做事,家里就我一個獨苗支應門庭……”
她才及笄的年紀,又將將上手家里的生意,正是感受到世間廣闊的時候,如何愿意又回到后宅,做那高門大戶里的籠中鳥呢……
她想將這些理由一一說給阿九聽,可對上他那雙純澈的眼,竟又擺不出面對爹娘時理直氣壯的樣子。
她想阿九是不懂的,他比自己年紀小,又未曾讀過書,此前也沒個親近的人,他大抵也從未與女子真正相處過,更不明白世間對女子多有束縛,甚至不能明白嫁娶于男女間的含義有都不同。
她竟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阿九見她出神,眼睫顫了顫,慢慢地斜了身子倚著她,將大半重量都壓在她身上。
兩人都沒了聲兒,好似過了許久之后,耳旁才傳來少年沉沉地應聲:“嗯?!?/p>
玉嬋后知后覺,覺得右半邊墜墜沉著,垂頭看去,少年將整個腦袋都埋在她頸窩,她動了動肩臂,才發(fā)覺自個兒臂膀都被他壓麻了。
她突然就沒了惆悵,有些牙酸似的:“您可真是自在哈。”
阿九這才瞥了她一眼,又垂下眼,頗有些羞澀地又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……”可沒在夸你。
玉嬋聳了聳鼻子,似乎在他身上聞到花香,垂眼看去,在他的腰帶上發(fā)現(xiàn)了個淺色香囊。
她暗道果真不一樣了,乍一眼看他還是原來的樣子,可身份始終是不同的,這些地方已被人精致地看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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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情人節(jié),那就祝單身女孩發(fā)財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