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得情真意切,仿佛自己是多么深明大義。
我終于睜開了眼,看著他。
“保護我?”
“用一碗絕嗣湯?”
“云澈,你是不是覺得,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蠢?”
他被我噎了一下,臉色漲紅,裝不下去了。
“云舒!你怎么不知好歹!我好心來看你,你這是什么態度!”
“你的好心,就是眼睜睜看著爹逼我喝毒藥?”
“就是心安理得地準備搶走我用命換來的爵位?”
我冷笑一聲,撐著墻站了起來。
“滾出去。”
“你!”
他氣得指著我,“你別以為你還是那個威風八面的將軍!現在你在我云家的地盤上,是龍是虎你都得給我窩著!”
“爹說了,你什么時候想通了,什么時候自己去祠堂跪著認錯,再把那湯藥喝了,就放你自由!”
說完,他把飯碗重重往地上一頓,轉身就走。
走到門口,他又停下腳步,回頭看我。
“對了,忘了告訴你。爹已經為我向李尚書家提親了,李小姐不日就要過門。”
“這門親事,需要一個侯爵的身份才配得上。”
“所以,妹妹,你別撐著了,沒用的。”
門,再一次被重重地鎖上。
原來如此。
為了他的錦繡前程,為了他的美滿姻緣,我就必須被犧牲。
我靠著冰冷的墻壁,緩緩滑坐到地上。
柴房里唯一的光,從門縫里透進來,微弱得可憐。
就像我曾經對這個家抱有的,那點可憐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