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根本沒有意識到,自己有些失態(tài)。
“先生!”艾薇兒驚叫一聲,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般猛地抽回手,躲開了他的碰觸。
她那雙和白音音一模一樣的眼眸里,此刻充滿了真實的恐懼和不解,表情有些憤怒,她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,身體微微顫抖,聲音帶著一絲強裝的鎮(zhèn)定:“我真的不認(rèn)識您!請您立刻離開!否則我要叫保安了!您到底在說什么?”她的眼神清澈而迷茫,仿佛真的對宮北澤這個名字……一無所知。
她看著他,如同看著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。
宮北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到刻骨銘心的臉,她眼中那真實的毫不作偽的陌生和恐懼,心里瞬間失落。
音音……她真的……不記得他了?
怎么會這樣?不可能!
休息室門口氣氛詭異。
璀璨的宴會廳里,音樂依舊流淌,歡聲笑語不絕于耳。
而休息室昏暗的燈光下,宮北澤高大的身影,僵立在門口。
“你真的不記得了嗎……?”宮北澤的聲音干澀沙啞,他死死地盯著艾薇兒那張與白音音一般無二的臉,試圖從她清澈的眼眸里找到一絲一毫偽裝的痕跡,卻只看到了純粹的陌生和驚惶。
這比任何刻意的否認(rèn)都更具殺傷力。
難道真的只是長得像?不!那眉眼間的輪廓,那微微下垂的眼角流露出的柔弱感……不可能!這世上絕不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!
“先生,請您立刻離開!”艾薇兒的聲音帶著強裝的鎮(zhèn)定,但微微顫抖的尾音泄露了她真實的恐懼。
她再次后退一步,后背幾乎貼上了冰冷的化妝鏡,一只手已經(jīng)按在了內(nèi)線電話的呼叫按鈕上,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。“否則我真的要叫保安了!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宮北澤,什么音音!”
她的否認(rèn)如此堅決,眼神如此陌生。
“你……”他喉結(jié)劇烈地滾動著,還想說什么,卻被走廊盡頭傳來的、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打斷。
“艾薇兒小姐!怎么回事?”兩個身材魁梧的保安和一臉焦急的經(jīng)紀(jì)人匆匆趕來,警惕地?fù)踉诹税眱荷砬埃抗獠簧频囟⒅略陂T口渾身散發(fā)著危險氣息的宮北澤。
“這位先生騷擾我!”艾薇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立刻指著宮北澤,聲音帶著委屈和后怕,“他一直說些莫名其妙的話,還試圖抓我!我不認(rèn)識他!”
經(jīng)紀(jì)人認(rèn)出宮北澤,臉色瞬間一變,但職責(zé)所在,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:“宮……宮總?您這是……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艾薇兒小姐是我們公司重要的藝人,她……”
宮北澤的目光越過經(jīng)紀(jì)人,依舊死死鎖在艾薇兒那張寫滿驚懼的臉上。
她沒有看他,只是低著頭,身體微微瑟縮著,像一只受到驚嚇的鳥兒,依賴地躲在保安和經(jīng)紀(jì)人的身后。
誤會?真的是誤會嗎?
巨大的無力感和一種被愚弄的憤怒席卷而來。
他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底的驚濤駭浪已被強行壓下,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和一片荒蕪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