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證明,男人的嘴是騙人的鬼!
孟淮津把舒晚接回北城后,倒也沒將她直接扔進孟家老宅,而是單獨安置在干部公寓里,又給她請了個照顧起居的阿姨,還留下筆豐厚到足夠她念完大學的錢。
但是,此后有半個月之久,他都沒再出現過。
舒晚問了保姆,才知道這個舅舅搬去了別的地方,不回來住。
孟淮津調任北城以來,行蹤不定,遞帖拜訪請客吃飯的人絡繹不絕,卻始終難見他本尊一面。
今日這個局,是周政林和孟川給他準備的接風宴,前者是他的發小,后者是堂弟。
孟淮津對社交不敢興趣,但北城不比部隊,這里講究人情世故。他在軍區一待數年,如今換了場地,有些場面上的交際,還是得捧場。
坐落于二環的一座老四合院兒里,幾乎云集了北城排得上號的公子小姐,趁著這個機會,大家紛紛來給孟淮津敬酒。
如果說,老一輩孟家的聲望是靠過硬的紅色功勛身份捍衛,那么新一輩的孟家,靠的就是這位讓人望塵莫及的爺。
當同齡的公子哥們還靠著祖輩留下來的積蓄紙醉金迷、游戲人生時,孟淮津已經在部隊闖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通天大道,更遑論調任北城后,他本就過硬的家世背景和政治能力。
孟川望著自己的堂哥靠著椅背淡淡同人寒暄,打心底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他哥就是穿上軍裝能夜襲千里,所向披靡讓人聞風喪膽;換上西服打上領帶,又有不動聲色、點塵不染的那種矜貴和壓迫感。
“哥,你既然已經把孟嫻姐的女兒接到北城,為什么不放在老宅,家里人多不是更方便照顧嗎?”人群堆里,孟川湊過去低聲詢問。
聽見這茬,孟淮津這才想起有半個月沒去看那女孩兒了。
他沒解釋這是孟嫻的意思。
他們這位大姐一直都很排斥孟家,托孤前一再求他,別讓她的女兒進孟宅。
“你把孟嫻姐的女兒接來了?”周政林有些詫異,“怎么不帶出來我們瞧瞧,叫什么名字?漂不漂亮?”
孟淮津夾著未燃盡的煙,涼嗖嗖地斜他一眼,還沒接話,兜里的手機就響了。
是干部公寓的保姆打來的,他沒所謂地接起,聽完那邊的話,眉頭緊皺,吩咐孟川開車,把周政林也一并拽上車帶走。
路上,兩人異口同聲詢問:“到底怎么了?”
很快就有了答案,醫院里,女孩躺在病床上。
比起半個月前,她瘦了不知道多少,皮膚也白得毫無血色。
“給個解釋。”走廊上,孟淮津問保姆,聲音冷冽。
保姆被他的氣場嚇得直哆嗦,眼神閃躲:“舒,舒小姐她不怎么愛吃東西,低血糖。”
“是么?”男人寒眸一凝,“我怎么看她并不是低血糖那么簡單。”
保姆忽然哭出聲,控訴道:“這位小姐……她可能有病,總是整夜整夜地坐在床上發呆,還不讓關燈,一關燈就放聲尖叫。”
“還有,她一點肉都不能沾,第一天我不知道,做了肉湯,她喝下后吐得昏天暗地。從那之后,她就很少吃東西,吃也只喝白粥,沒營養,怎么能不低血糖嘛?”
“孟先生,舒小姐嬌氣……”
“算工資走人。”涼聲扔下這句話,孟淮津推門走進病房。
男醫生已經退出去了,剩下女醫生在做檢查。
周政林換上白馬褂來到他面前,嘖一聲:“您就是這么照顧人家小姑娘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