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正要上前,扶衡真仙的殘魂又說:“只是,此陣有去無回,踏了陣不可回頭,要么死,要么有人拔出千里劍。能走到這一步已是翹楚,回頭看,吾已開了境門,若不想涉險,大可自行離去,離去之人再送吾三年修為。”
還有這等好事?
典籍沒有記載錯,扶衡真仙果然是溫柔可親,尤其對小輩,仁慈敦厚,臨下如春風。
扶衡真仙的狐貍相笑瞇瞇,陸續有人鞠躬后走向了境門。
左右大家只是來試試機緣的,既然可以平白得到真仙的三年修為,何必還要犯險?
朝見雪見玉惟沒有動作,便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,玉惟側過頭。
“此陣好解嗎?”
玉惟道:“千絲陣,絲線上的鈴鐺就是殺招,只怕要逐一解開,才能接近千里劍。千年前的陣法又變化多端,沒那么好解。”
“可要離開?”
玉惟認真與他道:“你的確該離開。”
害,朝見雪其實的確想走,那么血淋淋的血池擺在面前,闖進去保不齊自己就要成為掛在那的一份肉。
可是玉惟沒有要走的意思,玉惟不走,出于某種奇怪的心理,他也就不想走了。
他有保命的法器在身,此時已悄悄捏在袖子里,要是出了事,可以及時反應。
他相信玉惟是氣運之子,氣運之子自然是不會輕易狗帶的!
玉惟見他不動,訝異道:“你不走?”
“陸仁一”抬頭挺xiong:“我相信玉師兄!”
無為宗的其他人也相繼走了出去,最后剩下的,竟只有妙玄山師兄與他們二人。
花澤也離開了。
場上只剩下十人左右,扶衡笑說:“你們當真不走?境門一關,此地便是戰場,由不得你們旁觀。”
于是又走了一人。
剩下來的都是決意要拿到千里劍的人,朝見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膽子,總之事已至此,無所謂刀山火海了。
隨著境門關閉,四周的熊熊烈火燒的更加旺盛,扶衡一喝:“開陣!”
紅鈴顯形,絲線如天網,將所有人當頭罩住,甚至還在移動。
朝見雪精神繃到了極致,果然人在絕境中會爆發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,只片刻間,他就已經變換姿勢,躲過了兩根擦向自己身體的細絲。
悲催悲催,人果然不能托大。他覺得自己像是在扭秧歌,身體扭扭轉轉,激發出了不屬于自己的柔韌性。
鈴鐺聲一響,就昭示著有人碰到了線陣。朝見雪根本不敢看,那人已在催命般的鈴鐺聲里零零碎碎地倒在血池里。
另一邊,玉惟快走許多步,目光如炬,竟伸手握住了其中一根絲線,鈴鐺將響未響,已被他穩穩捏住,靈力聚于指尖成火,一下子點燃了這根線。
火苗躥上絲線便成了紫紅色,出乎意料,鈴鐺沒有響,甚至四周的火光弱了三分。
扶衡端坐在圓臺上點評道:“有趣,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了第一個陣眼,著實曠世奇才。”
玉惟謙虛道:“前輩謬贊。”
朝見雪想跪下給他磕頭:現在不是在這里謙虛的時候啊小師弟!不過他就知道,玉惟說難解,就是學神說題難做,然后分數出來全對。